第一百九十五章：有苦难言（上）

在醒来的时候，玄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总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出现了断层似的，仿佛自己并不是如同自己记得那样。

这时，那个黑着脸的墨渊主动走了过来，扫了那个衣裳不整的玄女一眼，便尴尬地移开目光说：“阿玄，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孩子还小，怎么可以带着她四处游荡，还专往战场跑，就不怕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事，伤到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与玄女相处得时间久了，墨渊对她也有了足够的了解，不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抚她。在过去的三百年里，玄女为了离应这个病儿做过多少事，墨渊比谁都清楚，由于玄女自小缺乏关爱的缘故，她对于孩子有着极深的执念。或许是因为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那股子血脉相连的感觉可以让她踏实，不至于一个人在这四海八荒的漩涡里孤苦无依地沉浮。

经过墨渊这么一提，玄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去感受那个至今还没有现形的孩子。在确认过她一切安好之后，玄女的脸上才多了些暖色，继而笑着说：“墨渊，你是不是在乎这个孩子，亦或者是因为她是你至今唯一的孩子才在意几分”。

“不，孩子可以有，而我在意的始终是你，阿玄”，从始至终墨渊都不希望玄女与自己如此疏远，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开始过一样，明明他们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甚至还有这个一起孕育着的孩子，却生疏得如此可怕，墨渊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真的很想告诉玄女，他心里的那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收回自己放在肚子上的手玄女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尤其是她看向墨渊时，那表情更是冷漠非常，仿佛他们是天然的死敌，怎么都无法恢复到在昆仑墟那样的亲密无间。

“墨渊，我不在意你了，在我漫长的生命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那些用来哄骗女人的话我已经听了太多。无论是离境，还是你墨渊全都是一样的人，自以为自己可以将其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上一次当就够了，我此生绝不做任何人的替身”。

大紫明宫的过往历历在目，玄女怎么都无法让自己再次回到那个卑微而又低贱的时代，去等一个永远不可能回头的人，用自己全部的感情去捂热那冰凉刺骨的心，将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还是如此的决绝，墨渊心疼得厉害，他真的不知道玄女为什么会这样。哪怕他从未爱过其他人，也无法让玄女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即使是面对着少绾，墨渊也未曾如此的无力，那些年被人高捧的尊贵宛若一场戏，他怎么都得不到自己的幸福。

转过身来，墨渊叹息道：“我只希望你快乐，阿玄。这场战争已然打响，青丘是落到了你的手里，天族也在面临挑战，可我希望你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相信渺落，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个敌人，正所谓妖言惑众，我不希望你被她利用迷失了本心”。

“放心，我不会相信渺落，正如我不会相信你一样”，对上墨渊那复杂的眼神，玄女给出自己的答案，她不会再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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