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这时东皇钟出现了,连带着那个抱着轩辕剑的玄女也痴痴地靠在东皇钟上,像极了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委屈巴巴地让人心疼又心酸。
可惜白浅并没有及时发现这件事,她也被自己那些得天独厚的过往困住,分不出心神去照顾那个她想要关怀的妹妹,只能各顾各的伤春悲秋。
“母亲嫌弃我是一个女孩,没办法让她抬头挺胸地出现,也没有办法像长姐一样给家族带来荣耀。父亲嫌弃我是庶出,从来就不愿意正眼瞧我,随意将我打发到青丘去为奴为婢。长姐也没有那么在乎我,她从来就不知道我在青丘过的怎么样,就连我的强颜欢笑都看不出来。浅浅欺负我,明明我是当她做姐姐的,为什么她总是让我背锅,却从来就不曾想过我愿不愿意。离镜对我视若无睹,墨渊不假辞色,他们都当我是替身,从来就没有记得我是玄女,那个想要人认可的玄女”。
爱与恨交织了太久,玄女终于绷不住心弦,说出她原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讲出来的委屈。渴望得到爱有错吗?为什么有些人自出生之日起便什么都有了,而有些人无论怎么去算计依旧一无所有。难道委屈的人就不能争取,去掠夺那些其他人富足的感情吗?
“从小到大,谁都宠爱我,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有人替我善后,却从未有人告诉过我,一个人是不可能一辈子依赖其他人的。每走一步,总有人替我铺好路,但凡遇到什么事,总是有人去替我解决,一帆风顺的人生波澜不惊怎么都看不到尽头,就好像世俗里的坎坷只是一个词汇,永远与我无缘。我又是错在了哪,不给我思考的机会,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去思考,这样的结果到底是谁错了啊”?
那么多年的经历,白浅又何尝不明白自己是有缺陷的人,她这一生从未自己做过主,全是其他人替她做的决定。去昆仑墟学习是狐帝白止和凤凰折颜商量的,扛雷劫是墨渊自作主张的,与离镜和夜华相恋也是他们死缠烂打的。白浅发现自己的这一生何其可悲,她一直都是被人推着走的,从未有过自我,活的像是一个傀儡,甚至比起玄女的疯狂还不如。
在同一个房间里,又是在类似情绪下的发泄,两姐妹第一次坦诚了自己的心声。她们活成了叠对方期待的模样,都无法满足于现状,甚至渴望推倒它从头再来。在这一点上是何其相似,又何其可悲。
目睹这一切,那道玄女一直畏惧的声音再次响起,隐隐间暴露了它的来历为何,又是为了什么而出现在这里。
一道虚无的人影陪在玄女身边,心疼地安慰道:“阿玄,你渴望的温暖它一直都在,谁也不会伤害你。哪怕是死了,有些人与不会离开你,因为你是他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无论未来的路如何难走,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去它的四海八荒,去它的天命,这是我此生唯一的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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