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故地重游（下）

在父神支配四海八荒的时代里，昆仑墟就是天族的圣地，那时候为了确保各族之间和平繁衍生息，父神直接在昆仑墟水泽开了课，用来约束四海八荒各族的高层，将他对于四海八荒的理解授予众人，以此来实现各族共同繁荣的未来。

尽管玄女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可她还是从渺落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昆仑墟的秘密，这才是她为什么选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毕竟，此刻的玄女是不想见到墨渊的，若非有这种特殊的需求存在，她宁愿继续窝在大紫明宫里耗着，而不是来这里听着墨渊那大义凛然的解释，衬托得自己愈发卑劣渺小。

经过一番商谈，昆仑墟的大门还是打开了，玄女毫发无损地在昆仑墟众弟子的陪同下踏进这里。哪怕这里的人始终记挂着九弟子令羽的死，他们也不至于牵连到玄女腹中的孩子，毕竟那也是墨渊的孩子，是他们所有人的小师弟。

看了看一路陪着自己的前行的叠风，玄女浅笑道：“怎么，叠风，你这是在担心我再次盗走昆仑墟阵法图，帮助翼族大军攻破昆仑墟呢，还是担心有人趁机伤害我腹中的孩子呢”。

“玄女，我愿意相信你是真的改邪归正了，可我又不敢相信你改邪归正了。曾经我因为被你愚弄连累死无数的天族战士，令羽战死沙场，师尊沉睡七万年，这样的过往摆在那，我实在是无法相信你的为人。可天族有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天君在奴隶四海八荒的其他小族，我们所有人的功成名就都是建立在他人的尸骨之上，我实在是没办法大义凛然地指责你的为人”。

守着玄女一路向前，叠风难得地敞开心扉，让玄女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很矛盾，怎么都无法彻底接受天族的不同，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纯粹，还是看不透那些真实的邪恶。

稍稍停了一下，玄女苦笑道：“叠风，还是如同七万年那样的愚不可及，幸好那时候你拒绝了我，要不然的话我迟早要被你气死，因为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从未真正有过自我”。

“你是什么意思，玄女”，帮着墨渊打理昆仑墟七万年之久，叠风早已是昆仑墟上下公认的接班人，他从未陷入过迷茫，也从未被人如此置疑过，她真的不懂玄女的意思，就好像那七万年的时间虚度一般，叠风的一切全都停留在一个点上，怎么都走不出来，不前不后地彷徨无依。

转过身来看了看叠风困惑的模样，玄女惋惜道：“你从来就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自然是不懂得痛苦。叠风，你是一个好人，可你只是停留在昆仑墟，却从未走出去看过这个四海八荒一眼，你安逸了太久，怎么都看不到世界的尽头。道，存乎心，可你却从未敞开心扉，自然是不可能领悟到它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故步自封了。道常在，只是我没有去面对它而已，那我这七万年又在做什么”，不知不觉间叠风被玄女带进了沟里，怎么都走不出来，他陷入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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