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往事如烟（上）

目光从狐帝白止飘到狐后身上，玄女才慢悠悠地收回自己投在他们身上的目光，继而浅笑道：“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到底有几个女儿，为什么对白浅如此的宽宏大量”。

这件事从前玄女就一直很好奇，明明狐帝和狐后一共有着五个孩子，却唯独对白浅如此的宽容，不仅将最好的一切全都给了她，还尽可能满足白浅的所有需求。曾经，玄女以为是他们因为只有一个女儿而分外宠爱白浅，恨不得将四海八荒最好的一切全都摆到白浅的面前，以至于忽视了其他四个儿子的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玄女意识到一个可能，让她对白浅的恨意更深几分，怎么都不愿意让白浅这样子顺风顺水地过下去，继续做着四海八荒人人尊敬的青丘上神，甚至人人都要尊称一声“姑姑”，享尽四海八荒的荣耀与幸福。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狐帝和狐后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从未想过寄养在青丘的玄女会问这个问题。坦白说，这件事与玄女是没有干系的，他们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什么玄女要问这件事。正如玄女猜想的那样，狐帝和狐后的确不止有一个女儿，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另一个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的小女儿直接胎死腹中，成为了他们夫妻一世的伤。

不仅如此，在失去那个女儿之后，狐后再也不能生育，白浅成为了她与狐帝最后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出于对那个早逝的小女儿的亏欠，狐帝和狐后将所有的弥补全都给了白浅，因为那个死去的孩子小女儿与白浅是孪生子，是寄托他们对小女儿愧疚唯一的证据，这也是为什么白浅会养成如今的模样。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四海八荒少数的几位上神外，狐帝和狐后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所以，他们真的很好奇玄女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又想要通过它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玄女，这是我青丘的私事，我没必要告诉你这么一个外人”。

无论如何，狐帝白止都是经历过不少事的大能，是不可能这么轻易透漏自己在意的事。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与狐后都没有从失去那个小女儿的伤痛里走出来，岂会在玄女这么一个天族旁支狐族庶女面前提及它，陷入那无法言语的伤口。

尽管狐帝白止有所保留，玄女还是看得出来答案是什么，毕竟她也在这四海八荒打磨过许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背后的真相。如此一来，这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低着头，玄女幽幽念叨着：“我曾经见过一只雌性九尾天狐，她在这四海八荒挣扎求生，无论是谁都不待见她。本来我是想帮她认祖归宗的，可如今看来没必要了，这个青丘不欢迎她，那我又何必让这尾九尾天狐从一个火坑跌入另一个漩涡呢”。

此话一出，狐帝和狐后的脸色都跟着变了。这四海八荒只有青丘的王族才是九尾天狐，也就是说那个玄女口中的雌性九尾天狐很有可能是他们早逝的女儿。一时之间，他们夫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那样傻傻地愣着，再无之前的高贵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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