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bye,Good Luck

人总不可避免在离别时想起什么。

随后，凯赫瑞恩觉得时间如流水般，两天时间如此之快，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准备好迎接，前一天整个下午她在收拾自己要带的行李，晚上她开着台灯，在暖黄的微光下写信。凯赫瑞恩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写它。

凯赫瑞恩•伊斯莱特用钢笔尖蘸了下黑墨汁在信纸上面写下：

“亲爱的奥尔菲斯”

思想随着笔尖突然停顿，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往下写，难道要写：“奥尔菲斯•扎哈洛斯基，我的好哥哥，感谢这些年您出现于我的世界，此别可能永别，祝愿各自安好，我会在那里和天主教徒和谐共处，和拉伯杜拉先生一起生活，祝您和令爱永远幸福。”不，这太突兀了，这根本不合适，她想，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亲爱的奥尔菲斯，奥尔菲斯•佩葛巴塞。”

凯赫瑞恩还是把信接了下去，她想到自己唯一联系过最近却未联系的，曾经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初中同学，同样也是扎哈洛斯基的波兰语课学生。凯赫瑞恩突然感叹世界变小了，两个人的名字竟然可以一模一样，甚至一个字母都没有变！而且两人都是和自己认识的人，他们还彼此认识，他们可能都是希腊神话的信徒，而不是神的信徒，波兰语的信徒，科学的信徒。

她又写道，“近况如何？”她停顿下笔尖，又开始写，“我要去巴西了，如果奥尔菲斯•扎哈洛斯基知道，并且你们两个最近来往密切的话，他应该会告诉你的。虽然那里的天主教徒很多，你知道吗，菲利普•多诺纳斯托利到答应的很爽快，我都不敢相信！说是在累西腓①有教会分支，我会和别人一起。”

去迎接新生。去迎接第一段快活日子，也是最后一段快活的日子。

后半句凯赫瑞恩没写上去，她直接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没关上台灯，挑了晚上经常穿的睡衣躺在在床上，侧脸透过窗户跳望着天空……

夜晚和往常一样灰蒙蒙的，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到了第二天，凯赫瑞恩是被敲门声给弄醒的，当她打开门，门口站着的人让她大吃一惊，凯赫瑞恩的眼睛比以前更圆，嘴角长到了o型，门外的人不是前几天光临的扎哈洛斯基，而是他的学生，也曾是她的初中同学的佩葛巴塞，奥尔菲斯•佩葛巴塞！

“好久不见！”佩葛巴塞对凯赫瑞恩点了点头，“玛利亚代我向你问好。”

扎哈洛斯基有一点说的是真的。

“好久不见，啊哈姆……你看起来很惊讶。”

她不敢直视对方的褐色瞳孔，只敢盯着他穿在对方肩膀上的，左肩漏了个洞的黑色外套，有点失落，“确实很久不见，我的朋友，我要去累西腓了。”

“这些我都知道，累西腓离伦敦很远，在南美洲，但在哪个国家来着——我地理学成绩不是很好。不知以后还能否见面，不如到那多书信来往，在那里的故事说不定比伦敦里有趣的多，奥尔菲斯让我去送你，他和与你同行的人会在我们到那里的时候等着我们。”

“啊，我知道了。”凯赫瑞恩低头检查自己最后一个箱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会儿，或许说是现在，越早越好不是吗？我们把你的行李搬去港口。”

伦敦的天时晴时阴，有许多不确定性，好在温度并不是很高，两人来到泰晤士河边乘坐了条汽船，享受着付完英镑后应得的快乐。

“我第一次享受它，奥尔菲斯。”凯赫瑞恩感慨，“以前经常见公子小姐们在这上面坐着，曾羡慕好久。”

“如果坐着船后面冒着的黑烟在泛臭的泰晤士河上行驶是件幸事，我只感觉它除了速度比步行稍微快点之外没有什么区别。”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喝一口泰晤士河的水足以让你去天堂对话。”

“但因为享受下上等人的出行方式，花了我两十英镑！”凯赫瑞恩反驳。随后眼睛不去看对方。

两人无言，到了离入海口最近的岸上下船，前往港口，凯赫瑞恩正准备去买票，好像想到了什么，拍拍奥尔菲斯的肩膀，小声对他说：“你去。”说着给他手心里塞了十五英镑。

在奥尔菲斯走之后没一会儿，她找到了另外一个奥尔菲斯和拉伯杜拉，她一直很好奇，扎哈洛斯基是怎么凭一己之力把巴尔克•拉伯杜拉安全救下？而他们站在不远处开往南美的船上，并没有注意到她，她站在桥下面等待着船票。然后佩葛巴塞帮她买完票之后把票给凯赫瑞恩示意她上船。

凯赫瑞恩检了票上船，船上人很多并且很嘈杂，她来到扎哈洛斯基和拉伯杜拉旁边，他们两个终于注意到她，扎哈洛斯基又嘱咐几句，朝凯赫瑞恩微笑，并给了她一个拥抱。他最终走下船。

凯赫瑞恩绷着脸没对他有任何表示。

她看见了汽船上的烟囱冒黑烟。

她听见了汽船上的开船信号铃声。

她感觉她离不列颠岛越来越远(毕竟船在运动)。

她突然朝岸边挥手，她看见两个奥尔菲斯在一起交谈，他们并没有朝她这里看。

她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大喊：“再见啦，再见啦！”她拼命的岸上喊，“永别了，奥尔菲斯，奥尔菲斯，再见我的朋友...记得回信——！回信——”唯怕他们听不见，又来来回回多喊几遍，凯赫瑞恩感觉自己嗓子要因此失声，她听见后面船上的窃窃私语，也感受到很多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此刻像一个疯子的她。直到凯赫瑞恩喊得一直咳嗽不停才停止，拉伯杜拉朝船上服务员要了两瓶水，一杯颤颤巍巍递给凯赫瑞恩。凯赫瑞恩接过水一口吞了下去，稍微冷静了点视线变得模糊。开始想自己说的奥尔菲斯是指两个奥尔菲斯，或者只代表佩葛巴塞和扎哈洛斯基，还是都是扎哈洛斯基？

她更愿意自己是第二种。

＿

①累西腓:巴西东北部城市。

/备注下这章出现的人物是谁，他们之间大概是什么关系。

奥尔菲斯•佩葛巴塞:凯赫瑞恩初中同学，扎哈洛斯基的徒弟。

奥尔菲斯•扎哈洛斯基:波兰语教师，拉伯杜拉看大的。算是佩葛巴塞师父。不久会和青梅竹马的布兰姆斯结婚。和夜莺关系不太好

凯赫瑞恩•伊斯莱特:前几个番外都提及过她。教会教士，新教徒。

巴尔克•拉伯杜拉:建筑师名字。

(除建筑师外全为私设和原创

＿

第五人格：荆棘丛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