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STANDER

“铁链！”有人喊道。

裘克拿起铁链在桌上抖动一番，随即呼喊声此起彼伏。

"他就是凶手！班恩佩雷兹！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

“来自地狱的Satan，十恶不赦的恶魔！”

“打倒他！打倒他！"

“打倒佩雷兹！让瓦尔莱塔和海伦娜回来！”

班恩用布满老茧的手捂住他的脸，引起玛格丽莎的不满，即使她的座位离班恩由半个桌子之多，她也愿意为她自认为的正义伸张，“你为什么捂着脸？快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说出来吧。”

”对啊！"快说出来吧。很多人都等着听完故事后睡个好觉，然后做个发财致富的好梦，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可是要遭到许多人的埋怨呀。

说出来！说出来！

科尔温几乎呆滞地站在班恩的旁边，和几分钟前近乎相同的动作。

人们总会把自己的看到或听到的事情毫无逻辑的套在另外一件事上。他们将昨晚的嘈杂声当作佩雷兹先生的犯罪证据，并一口咬定佩雷兹就是杀人犯的事实真的太好笑了。这个故事走向是科尔温完全没有想到的。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有一些良知的话，心中便会升起一些愧疚知之情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晓班恩割了舌头的事实，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在欧利蒂丝庄园的时候，作为监管者，和求生者之间的联系也仅仅是通过游戏，以及带着游戏名单去求生者大楼去喊人。仅此而已。甚至之前喊人的工作也是里奥替他完成。

若是对方时间冲突的话他会请杰克帮忙，再不济找瓦尔莱塔。然后在军工厂，或者圣心医院，甚至在红教堂和同局的求生者相遇时，还能听见对方的破口大骂，“这局怎么会是这个抽人很疼的鹿头?”

即使后来不再开始游戏的时候，班恩也不喜欢离开监管者大楼，一是身上的东西过于沉重（班恩经常穿着乡村护林员的草制大衣，外加脖颈上类似捕捉动物的铁夹——当然是坏了的，以及又热又闷的鹿头），二就是他无法和人进行正常的交流。就连平常较有耐心的里奥和他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班恩一直回避着和人对话，但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像被绑到十字架上的女巫一样，去遭受众人对他发泄怒火。班恩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头套沉重 地压在他的脖颈，他的灵魂经历着痛苦，他的肉体也一样。有人踢了他一脚，随后被人迅速拉开 ，有人破口大骂你他妈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班恩不说话。他也说不了话。

然后他听见旧同僚里奥在为他辩解，前者紧紧抓起抗议者的领口，"他无法说话，请你他妈耐心点。”

班恩支支吾吾哼哼几声，意思是你不要在为我辩解了。

里奥，你真是好心，兄弟，可你千万别被人怀疑。我不相信一个在欧利蒂丝当监管者的时候遇见女儿就放水的父亲，一个耐心等待女儿和自己相认的父亲会把屠刀对准自己的女儿;也不相信一个虔诚的教徒会违背信条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虽然不清楚你是否怀疑我，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快结束吧夜莺小姐。”玛尔塔撑着眼皮问，“今天晚上是否有投票环节？”

毕竟我马上就要出局了。

“这要看你们的决定。”夜莺小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最终的结果少数服从多数。贝坦菲尔小姐。”

”那一定是全票赞成。“语毕，瑟维看向快要打起来的克利切和里奥，以及一旁想要劝架的科尔温和杰克。时而传出几声清脆的骨裂以及别打的声音。”他们几个除外。“

班恩在旁边全然成了局外人。

又有谁愿意听我无声的诉说，说我完全被冤枉的?

”先生们！杰克！快拦着贝克先生！“夜莺命令杰克。（杰克心想：他们打架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佩雷兹）她又用警告般的语气对克利切说：”皮尔森你再动手的话将会面临惩罚。“

“快结束吧！”克利切不满地收起拳头，”我们都要困死了。“

把‘我’刻意说成‘我们’，自私的家伙。斯科特心想。然后打了个哈欠。

”贝坦菲尔小姐的提议是加一个投票环节。“夜莺说，”原本设定今天没有这个环节，因为我觉得你们不会讨论出什么结果，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所以征求各位的意见。“

他们并不在乎真正的凶手是谁，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随便推出一个人去发泄从欧利蒂丝时期就沉积扭曲在心底的情绪。游戏的规定表面上是和杀手的一人对抗，事实上都在借刀杀人。

就像现在。

”快投吧。“”如果现在就能让这一切都结束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有人打了个哈欠。

不会结束的，可惜我这么早就要出局了。

”那现在请开始投票。“

该来的总会来。

”投给班恩佩雷兹的请举手。一，二，三，四，五，六“ 投的人果然很多。

”莱利你也举手了是吗?”弗雷迪回答是。“现在有十个人了，还有伊蕾尔小姐，十二，科尔温和贝克，你们的意思也是同意，对吗?“

“我深感抱歉。佩雷兹先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也想活下去。

“卢娜?”夜莺小姐，墨菲小姐她刚才举手了。“”很抱歉我没看到。十五。“”谢谢你，斯科特。“

“全票出局。“夜莺数了一圈后得出的结论引发一阵欢呼。

终于结束了。

班恩抬起头，一群人对他大呼小叫，仿佛时间倒流。他直接无视了他们。有人冲他扔了没吃完的罐装牛肉，汁水洒了他一身，坐在旁边的里奥受了点影响，后者起身怒气冲冲巡视着四周寻找扔罐装牛肉的前任主人。

”你需要准备遗言吗?鉴于您的身体的特殊性，我可以准许你准备纸和笔，然后你可以写点东西寄回去。“夜莺说。

这该死的怜悯心。我不希望别人施舍我可怜的怜悯。

不过我该写什么？我能寄回哪里？我又能寄给谁？和老友巴尔克早已断了联系。不归林的现任主人是谁？还是她吗?不，她已经搬到牛津去了。又或者是那个男孩？去控诉他毫无道德的猎杀行径和我们之间农夫与蛇般的感情？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听上去很好笑，但这也就是事实。我甚至在文明社会里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如果现在想离开的都可以离开了。除了佩雷兹先生。我先给你找纸和笔。等诸位都离开的时候你会受到惩罚。”

马上就要结束了。

“很抱歉开启这个话题，班恩先生，你是个好人。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如果真的是你的话，一切都应该结束了。然而事实上并没有，明天还会有人死亡，可能还会有人经历你今晚的遭遇。”科尔温装作无意经过，再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表达他的愧疚，或又是苦闷，“但我感觉我马上也要被送上审判台。”

那你快跑呀。傻孩子。班恩看着侧着身子和他对视的科尔温又无法赶他走，只能空着急，你虽然和我侧着身聊天但一直站着太容易被怀疑，再这么下去到时候感觉就要成为现实了。

科尔温又嘟囔了几句。

可班恩还没有听清，对方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

作者：可能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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