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泱泱还是有些担心。
周围的邻居老是问她在哪里上学,说不难以启齿是假的。
她只是一个职高生,没有优秀的成绩,但在别人看来这一项没有,好像她连人品都没有。
所以每当有邻居想跟她搭话时,她就快步跑开。因为不想说话,不想寒暄。
她会问萧逸:“哥哥,我是不是很不好。因为我只上了一个职高。”
“怎么会?我的萧小五很好啦。”
许泱泱疑惑,不明白自己哪里好了。因为自己的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夸过她。
“哥哥是在安慰我嘛?谢谢你的安慰。”
萧逸:“不是,我没有安慰萧小五。”
他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安慰她。因为她真的很好。即使自己很难受了,也依旧在变好。
只是她自己看不到。
她也没有很伤心。以前哭的次数多,因为觉得自己总也得不到爱。
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别的什么人。她做什么都是他们轻飘飘的一句:“哦,这样啊。”
或者:“管你呢,自己看着办。”
以前看的世界太少了,觉得自己只有他们。现在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心灵慰藉。
因为别人有女儿,所以他们也要了一个女儿。
他们只是生下她,但从来不过问她。
没什么了,她也只当他们只是生下了她而已。
准备趴课桌上睡会午觉,但手机突然响了。
许泱泱接电话。
是许贺:“姐。”
许泱泱挂了。
然后许贺又发了微信过来。
“姐,爸妈他们逼我读书,我不想读了。”
溪鱼:“关我什么事,我跟你们家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许贺死皮赖脸:“法律上没有关系,但血缘关系斩不断的。而且爸他还不知道你走了,他要是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溪鱼:“哦,滚。”
许泱泱实在不想跟他废话。
许贺恼怒了:“你这么胖,那男的看上你什么?你拽什么拽,不就是考勾引男的嘛?”
溪鱼:“滚。”
发完最后一个字就拉黑了。
她恨死他了。
从小就这样。
他骂过最难听的话远不止这些。也不止说过一遍要把她赶出去。她跟他们待在一起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血浓于水嘛?许泱泱只觉得水和血怎么能混为一谈呢?水就是水,血就是血。
许泱泱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说不膈应是假的。她快被恶心死了,终于熬到了晚自习放学。
萧逸照常来接她放学。
回到家。萧逸问她饿不饿。她摇头,躺在沙发上,萧逸发现她的情绪不对。
萧逸坐到她身边,准备摸摸她的头。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萧小五,不舒服嘛?”
他还是很耐心,很温柔。
但他也不是一直这样,因为他遇到了他的萧小五。所以当然会温柔。
“躺在哥哥怀里休息一会好吗?”
许泱泱突然跨坐在他的腰上。
萧逸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萧小五,你干什…”
话还没有说出口。许泱泱就越来越靠近。萧逸往后倒,一只手僵硬地撑在沙发上,一直抱着她,怕她摔倒了。
白白净净的小脸越来越靠近他,他的呼吸仿佛要停滞了。
许泱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娇娇得说:“我在勾引哥哥。”
骂她下贱,她就真的下贱嘛?骂她勾引男人,她就真的是这样吗?不是,但又有谁会信。没有意义的。说她勾引,就只好给他们看了。
眼里闪过些许泪花。
萧逸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然后两只手都紧紧地把她抱住,仿佛这样,他就能永远留住转瞬即逝。
她说:“他们说我勾引你,我不想辩解。所以…”
萧逸:“他们又来打扰你了?”
许泱泱点头。
“我没有拿你当工具人,我是喜欢你。”
萧逸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知道,但萧小五现在还没有成年。没成年之前都不能对哥哥这样,答应哥哥?嗯?”
许泱泱点头。
“好,我知道了。”
萧逸:“现在可以告诉哥哥,到底是谁说的了嘛?”
许泱泱乖巧回答:“是许贺。”
萧逸的眼神暗了些,有的事情还没有断干净。他想让他的萧小五快乐。
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解决。
虽然这件事,很麻烦,但为了他的萧小五,什么都可以。
她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如果没有她,这个世界也没有宁他喜爱的东西。
早些时候,他就想着与这个世界一刀两断。至少自刎时,是他先抛弃世界的。
但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世界。所以他会尽他所能地保护。
“萧小五。”
许泱泱有些懵懵的:“嗯?哥哥”
萧逸捏捏她的脸:“不用害怕了。”
许泱泱点头,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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