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式微,几大家族大隐隐于市,二十世纪中叶便扎根在了上海。
自九零年初,讲座每年一次,举办权每两年一换。
常家本是此次讲座的东道主,场馆安排、流程敲定,准备得很是齐全。可临了常家的老太爷突然中风,如今在医院ICU躺着,全靠仪器吊着一口气。
常家家主常修齐重孝,只好放弃了此次举办机会。
傅家见此,便向玄学协会主动请缨,协会的几个主任商量了一下,拍板钉钉——由傅家负责今年的玄学讲座!
消息通知下去,傅家开始着手准备。
陆续发放邀请函。
徐淮清有点人脉,又念着宁江中学的救命之恩,这才搞了两张邀请函找锦央一起去。
诸永高速路上,一辆车身为红的保时捷911如离弦之箭,超了前面两辆车。
锦央坐在副驾驶,玩着开心消消乐,头也没抬,“限速80,你是想交罚款?”
徐淮清放慢了车速。
“不想交,我怕交警叔叔。”徐淮清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转着银色的打火机,让人眼花缭乱的。
褐色羊毛卷颤颤巍巍的在徐淮清头顶上支棱着,略显呆萌。
“没看出来徐观主哪里怕了。”锦央挑眉,滑动屏幕退出了游戏,把手机揣进兜里,头歪在车窗那侧,慵懒的像只猫儿。
昨天邮完提偶灯,她就给徐淮清发了微信,约今天六点出发。
确实有点早了,她又没睡多长时间,现在脑袋都有点转不过弯,困意一上来,只好找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准备去与周公会面。
过了诸永,要上沪昆高速公路,紧接着是沪闵高架。
路程较长,锦央还真的迷迷糊糊的找到了周公,睡得那叫个踏实。
狼尾的发丝从脖颈后蔓延到下颌骨,凌乱了些,随着呼吸小幅度的颤着。
她的侧脸沐浴在清晨的光辉里。
有种凌冽的美感。
徐淮清看了眼,想伸手把那缕头发撩开,他指尖微动,却是抬手把车载音乐关闭,天地间恍惚中安静了许多,外面车流涌动,车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有什么东西从心里炸开。
又酸又涩的。
下意识忽略那种陌生的情绪,徐淮清收回心神,专心开车。
傅家老宅在御田和府中央,独栋别墅、占地面积广。
在讲座开始之前,徐淮清亮出两张邀请函过了傅家老宅的门岗道闸,稳稳当当的停进了地下停车场。
百来万的车像是野花一样遍地盛开。
受邀来参加讲座的,身价都不低。
徐淮清是个富N代,见怪不怪。
他叫醒锦央,两人一起下了车。
乘坐电梯到了正一层。
可以容耐一百来人的宴会厅作为讲座的主要场地。
服务周到的侍者将二人引了进去。
入目的是长桌、焚香、几本道经的论述。
还有横排十个竖排十个的蒲团置于地面。
已经有不少人在上面坐着了,闭眼禅修。
和两年前的情形差不多,锦央神情恹恹的,不感兴趣。
“卧槽!那是常家的常渊!”徐淮清小幅度的拉了下锦央的衣袖,指向在蒲团上盘腿而坐的清秀少年,惊讶万分。
他还以为常家一个人都来不了呢,毕竟常修齐愚孝,常家老太爷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常修齐哪有什么心思搞讲座。
派小辈来参加,也算重视。
“常渊?”锦央不着痕迹的拉开了和徐淮清的距离,念着常渊的名,并不熟悉。
徐淮清一愣,小声解释:“常家家主的小孙子,从小身体不好,听说丢过魂。”
“哦。”锦央瞥了眼徐淮清,这厮知道的东西还不少。
一百个人,一百张邀请函。
陆陆续续的到齐。
“哎?那不是段总么?”看到某个西装革履温润尔雅的男人出现,有人言语里透着不解:“段总也有邀请函?”
“人家和鹤松有交情,哪怕没有邀请函,人家想来也是能来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上清教本就和傅家不对付,单靠鹤松道长,人家也未必进的来,说不准认识什么别的大人物呢。”
段骅新?
那个想要重新修建宁江中学的资本家?
锦央抬眸去寻,正巧碰上和鹤松说完话的段骅新迎过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了几秒钟,缓缓错开。
探究和打量物品有没有价值的感觉确实是生意人无误。
锦央沉思,冷冷的嗤笑一声。
宁江中学闹鬼的那晚,那辆埃尔法商务车里坐着的就是段骅新。
在人群里寻找猎物的枪手。
锦央不可能认错。
“怎么了?”感觉出锦央周身的低气压,徐淮清问她。
锦央眼神里玩味尽显,倒是觉得分外有趣,她垂眸笑了笑:“遇到了好玩的人,想看看他怎么做枪手。”
徐淮清一脸懵:“啊?”
每个字他都懂,怎么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锦央没和他解释什么,不知道在看哪一处,放空了许久,直到讲座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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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讲座某种意义上就是大型公开课,耗费时间比较长,一些结印手法只展示一遍,融会贯通之后方能悟道,冥想得两个多小时。
傅家老太爷傅昭河雄厚的声音通过传声符传到会场各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张传声符连接着,锦央想睡觉都不行——36D坏绕音,非常提神醒脑。
好不容易捱到最后的总结,傅家家主傅楚安坐在长桌后面又用了一张传声符,讲了他遇到过的突发情况,包括如何准确无误的画符等等,连带着傅二爷傅楚川、傅三爷傅楚嵘都发表了一些实用的见解。
徐淮清学了不少东西,和其他人你来我往的讨论着,只有锦央,看着渐黑的天色,饿得想啃桌子。
傅灵越刚进会场的时候就看见了锦央,碍于自家爷爷和父亲都在身边,他守了规矩,本分地等待讲座结束。
“姐姐饿了吧?”傅灵越趁着长辈谈话,悄悄地溜到了锦央的身边,仿佛是锦央肚子里的蛔虫——瞧这神情,他就知道他姐姐饿得不行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巧克力和糖块放在锦央的手心里,“先吃这些垫一垫,等会儿去餐厅吃饭。”
傅灵越是傅家小天才,走到哪里都有人注视着,这会儿他甫一过来,很多人都看向锦央,疑惑这是什么人竟然入了傅小公子的法眼。
巧克力发苦,锦央一连吃了三块,对着傅灵越道:“谢谢。”
“姐姐同我不必道谢。”傅灵越笑得眉眼弯弯,是他这个年纪独有的少年感。
若要往深了看,孺慕之情浓烈得能把锦央溺死。
锦央:“......”
她真的不是他的妈妈!!!
——
秦:央央:又是被当做妈妈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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