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凡夫俗子

次日清晨，天地间雾蒙蒙一片，不见日头。

洗漱完毕、整理好房间卫生的南宫千兰几人下楼吃了点早餐，然后打算各自找各自的英桀前辈去特训了。

自从习惯离开现在英桀前辈的战斗，斗罗星的战斗让他们索然无味，感觉根本没什么压力。

不过，为了防止几个人过于膨胀，东皇千寻拜托这些英桀加大力度，让南宫千兰几个人意识一下，自己还是个菜鸟，还需要多多磨练。

唐舞麟经过几天的自闭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思想观念似乎发生了一丢丢转变，貌似想通了很多东西，对许多事情都看得更开了，比如他脑袋上那对粉蓝色的长耳朵。

貌似是爱莉希雅对他说了啥，唐舞麟对于变回去的执念也没有以前那么急迫了，虽然不怎么修炼了但修为速度没慢下来，反而更快了。

如今，唐舞麟的心态变得很好，好到令人羡慕。

庭院中，东皇千寻拿着一本相册翻阅着，旁边放着一大杯热茶，茶香并不浓郁，一看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高档货。

事实上这些茶确实不是什么高档货，斗罗星的小商铺里随处可见，但对于东皇千寻来说高档茶与劣质茶其实与白开水都一个味道。

毕竟，他除了冷热之外，根本尝不出味道，就不必浪费好东西了，像是上等茶什么的他一般都是跟钟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喝，但也只是偶尔润润嗓子。

“真是令人怀念呢，这些回忆啊........”

明明是彩色的照片，他却只能看到黑白两色，多彩的世界对他来说却如此灰暗，但东皇千寻却没有任何不适应。

哪怕我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但有了他们在，哪怕黑白的世界，对我来说也是多彩缤纷的........

“早安，东皇老师！”

正打算去找维尔薇学习机械学的南宫千兰看到退休老大爷一样的东皇千寻坐在庭院里打了个招呼。

“早啊，小千兰。”

东皇千寻放下相册，也是笑着回了一句。

“东皇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帮助学生解答疑问本就是老师的职责之一。”

“……”

南宫千兰沉默了片刻，问道：“维尔薇姐姐说您是一个不完整的存在是怎么回事呢？”

“……”

东皇千寻没有回答，他有点不想说，这个维尔薇真是越来越大嘴巴了，她的本子可以多出上几册了.......

“东皇老师，您不方便说吗？”

“也没什么不方便说，只不过我的另一半灵魂用作重铸世界的筹码而已。”

东皇千寻耸了耸肩膀，脸上的笑容很是得意：“我当时的对手可是一个实力比我强很多的老银币，但它就算再能苟再谨慎，最后的胜利者依旧是我。”

他有些理解他的好朋友奥托那感觉了，这种玩弄这些自称神明之人的感觉真的超级爽啊！

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把凡人当做蝼蚁，自命不凡，还不是被他一个凡人玩弄于鼓掌？！

“但东皇老师，为什么维尔薇姐姐说现在的您是‘恶’的灵魂呢？”

看着和平常没有不同的东皇千寻，南宫千兰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但您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东皇千寻干的事情好像也没啥恶人该干的，不偷不抢的，如果忽略对方的实力，他平常表现的反而跟个普通人一样。

“也许我本来也不是个好东西吧，反正我就算做恶人估计也是最失败的.........”

东皇千寻摸了摸南宫千兰的头，解释道：“不过我与善还是有区别的，他下手没我那么残忍，很多时候只会一击毙命。”

我这个人心善，见不得你痛苦的样子，所以一出手就是一击毙命，让你走的毫无痛苦。

“.........”

怎么感觉你们两个正好相反呢？

南宫千兰想起W的一个梗，当疾风散去之时，王牌手段越发残忍。

但当疾风带着獠牙回归后，怪人才知道..........W这个双色人的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皇老师，维尔薇姐姐说你精神还有问题........”

“说的她那个精神分裂精神没问题一样，这年头没点精神疾病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律者和英桀。”

更何况，灵魂每时每刻都遭受着约束之痛，东皇千寻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和别人说笑，说他精神没问题谁信啊？！

东皇千寻深知自己目前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对劲，所以他比平时更加谨慎，做什么事情之前先会考虑清楚，以免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对了，你找维尔薇学习的时候把这个给她。”

东皇千寻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放在南宫千兰手里，让她转交给维尔薇，小小的维尔薇居然敢背地里说我坏话，看我怎么整你！

“我知道了，但东皇老师，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感觉跟板砖一样。”

“没什么，就是给维尔薇最新的学习资料而已。”

东皇千寻觉得还是不要让南宫千兰知道里面的内容比较好，事实上里面也的确的学习资料，他新画的本子，维尔薇的【极恶】与【本我】的本子。

听到是给维尔薇的学习资料，南宫千兰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东皇千寻说的学习资料是本子，毕竟对于学生他还是比较为人师表。

“东皇千寻，你真是可怜啊，你活得我都为你感到憋屈了.........”

纯白色的“东皇千寻”坐在围墙上，惋惜的说道：“你本来可以称为审判一切，主宰一切的神，却自甘堕落为一个凡人。”

明明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只要献祭了这颗星球就可以解除枷锁，恢复本来的力量，却非要憋屈的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活着，和这些失败者还有脆弱的人类玩着过家家。

“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觉得平凡一点没有什么不好，也不感觉自己有什么特殊的......”

没有去看那个纯白的自己，对于这货装扮成自己的样子，东皇千寻早就习惯了，他没感觉自己活得有什么憋屈，这里有着自己的挚友，也有着这些英桀朋友陪伴，他觉得挺幸福的。

“我只是一个好运获得力量的普通人，没必要去主宰一切和审判一切。”

东皇千寻的幸福很简单，他也没有什么主宰一切统治一切的野心，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画画本子，然后跟朋友聊聊天，陪着亲人一起普普通通的生活。

“知道吗，你跟你的梦想一样令我感到可笑.......”

纯白色的“东皇千寻”嗤笑一声：“你内心十分清楚，与我一体的你和普通人是不沾边的，你外泄的一点崩坏能对这个脆弱的星球来说，都是一次毁灭性的灾害。”

斗罗星因为过度的资源开采与浪费，本身就岌岌可危，只需要一点点的崩坏能就可以让它变为一颗只有崩坏存在的死星。

“所以，才需要约束自身，这就是代价.........”

虚幻的金色长矛与锁链在东皇千寻身上显现，他头也不抬的反问道：“不是吗？”

“那你最后又能得到了什么？你看看那个世界谁又记得你？记得是一个叫东皇千寻的英雄拯救了全世界？”

“你不过是一个被全世界都遗忘的可怜虫，你的家人、朋友、爱人，谁记得你在他们生命中的痕迹呢？就算你回去了，你还有容身之处吗？”

“我都感觉你无私的跟个圣人一样，全世界都找不出比你更傻更天真的可怜虫了。”

东皇千寻翻开相册的下一页，淡淡的回答道：“不，还有一个叫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蠢货，到现在都在给我打白工，没工资没假期，还要不断加班的那种。”

嗯，把奥托玩弄的那段日子真的特别快乐，到最后他不但要心甘情愿的变性，还要给自己打工，整个天命都成了黄昏的资产。

“所以，我才说你让我看不懂啊，明明他把你害的那么惨，最后你却没杀了他，还.........成全了他愿望？”

说到这里，对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毕竟东皇千寻对奥托干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一个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吧。

崩坏意志不得不承认，东皇千寻做的一些事情刷新了他对碳基生物的认知，它或许不是人，但东皇千寻是真的狗！

“想让他安安心心给我打工，这是必要的条件，也是我从他身上学到的，对于人性的把控。不得不说，我在奥托身上学到了许多，他确实是世间少有的智者。”

“当初我的确恨不得把他杀之后快，但那个世界还需要奥托的才能，我不能杀他，还必须要让他活着。”

“我不能跟以前一样冲动，不计后果，我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约束自己，不被力量影响、控制。让自己成为力量的主人，而不是傀儡。”

东皇千寻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真正的杀掉奥托，在天命总部第一次解放深渊力量的时候，他就可以做到。

但他却不能那么做，如果奥托真的死了，全世界都会为了夺得天命的一份蛋糕大大出手，引发全世界的动乱。

德丽莎根本没有能力让天命维持世界霸主的地位，也没有能力保护天命的资源。

后面也是因为黄昏完全能够取代天命稳住全世界，东皇千寻才真正的对奥托出手，不但兵不血刃的让他归顺自己，还把天命并入了黄昏。

奥托自傲的认为自己是棋手，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东皇千寻手中的棋子，还是自愿成为他的棋子，在和终焉的一战中发挥了制胜作用。

“你的身上染上了不少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影子呢........”

崩坏意识在东皇千寻身上看到了奥托的影子，只不过东皇千寻比奥托更加危险，更加致命！

“人都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也会如此。”

东皇千寻“杀死”了奥托，也成为了与奥托相似却不相同的人，做到了一个凡人能够做到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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