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值得信任?”王俊凯闻言蹙了眉,问道。
“我是说那些同学们啊,你不是要去沐森大学问事情吗?”枕茯苓扭回头,伸手扯了一张卫生纸擦手,语调很平静。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王俊凯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了没多久前她在占卜店欲言又止的画面,又想起了遇见樊瑜后自己的预感,他不由问她。
“你说你身边就有一个沐森大学的毕业生,何必舍近求远要问别人问题?”枕茯苓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她把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随即又转身看向他,“我能问问,这次死的人是谁吗?为什么死的?怎么死的?”
枕茯苓的表情太过平淡了,就像在随便问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
王俊凯倒是不打算不说话,因为反正这些到了明天也就出现在了新闻里了。他语气和枕茯苓一样平淡没有起伏:“死者高生,搞婚外情为诱因,把自己死去儿子的器官捐献给情妇的儿子为导火索,被外科医生的老婆弄死了。但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高生的死和上次死去的诗郧一样,都是因为在感情上不忠,而被他们老婆杀害,并且死者的老婆都查出了有精神上和心理上的问题。综合以上,我们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警方现在应该是怀疑樊瑜是幕后黑手吧?”枕茯苓眨了下眼,看着王俊凯一言不发的点头,她叹了口气,声音放低了些,道,“你们的怀疑是对的。”
王俊凯没有接话,他不经意地拉过枕茯苓的右手,一下下摩挲着她的手等待着她的下文。
“樊瑜,她比我小了一届,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正是她们那一届学弟学妹们入学的日子。周围都是父母送上大学的儿女,一家人有高高兴兴的,有抱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还有父母和儿女都看不顺眼想赶紧把对方打发的。”枕茯苓开始所说着,“我当时也被迫迎接那些学弟学妹们,我们那一届的都指望着能借助这一波脱个单处个对象啥的,只有我纯纯工具人一枚。我不想和他们挤,免得他们又东想西想,我等他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去的校门口,然后我就看到了独自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樊瑜。”
“她一个人,我觉得不会那么别扭,就过去给她带路帮忙。”枕茯苓回想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也是帮了忙带了路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之后我没有刻意去关注过谁,直到差不多一个学期后的样子吧,我又遇见了那个小学妹。这一次,她不是孤单一个人,她被好多个同学欺负有男有女,我帮忙救下了她。”
“我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被一个拖油瓶赖上了吧,之后一次次把她救下来,教训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只可惜,我能救得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辈子。”枕茯苓省去了细节,她垂眸把视线放在了自己手上的那只手上,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樊瑜是心理学的,她是心理学豆教授最优秀、最疼爱的学生之一,她的能力自然不用我再多说。”
她说完之后抬眸看面前的听的一脸认真的王俊凯,就看见对方大出了下气,开口却是说着:“小宁心真勇敢,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外人说话都结巴吧。”
枕茯苓听见他的话神情一滞,和王俊凯说的相反,那个时候才是她最严重的时候……
“哥哥,你的关注点能不能正常一点?”枕茯苓扯起一抹笑,刻意的绕过了这个话题。她收起笑意,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淡然,却又隐藏着别的情绪,只是那情绪太细微让人分辨出来:“当有一天,恶魔披上了圣洁的白衣,企图掩盖满手的血腥。伟大的耶稣,请不要被他们蒙蔽,请治他们的罪,永远驱逐到地狱,如果您不作为,那么就会有上帝的使徒亲自动手,像他们一样弄得满手血污。”
王俊凯越听眉头越紧,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枕茯苓一定还知道些什么。他在开口的时候声音不知不觉的沉了几分:“枕宁心,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我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凶手是谁,但我知道,死的人都该死,他们都不是无辜的。”枕茯苓察觉到了王俊凯情绪的变化,她将右手合隆握住了王俊凯的手,“你不要怀疑自己判断,有些事情我不能说的过于绝对,但你们最好看着樊瑜,是不是她就知道了。”
王俊凯望进小姑娘黑色瞳仁里,此时此刻那双眸清澈,倒映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俊凯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他把那句我是你男朋友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给咽了下去,他明白枕茯苓这么说的原因,如果杀人凶手她看见了的话她可以去作证这一切都是樊瑜做的,可是枕茯苓并没有亲眼目睹过,所以他不能给他肯定的答案。
况且如果不是,她可能背上污蔑朋友的骂名。
归根结底,又有谁愿意去指认自己的朋友是个操纵别人杀人的杀人犯呢?
看着王俊凯不再追问什么,枕茯苓把身体前倾向他靠了靠,眨巴着眼睛,声音又回了软软糯糯的感觉:“哥哥,能不能过两天等我录完那个综艺我们一起回锦城啊?”
王俊凯扬眉,她好像不太愿意让自己去锦城的样子?他问:“小宁心不想让我去锦城?”
被戳中意图的枕茯苓讪讪的移开了目光,因为声音小小的显得特别心虚:“不是啊,我打算带你回家的,如果不行就算了呗。”
“申请已经提交上去了,要看上面批不批下来,什么时候批下来,又什么时候能去。不一定说就是这两天。”王俊凯开口,看着小姑娘时间又看过来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其实,你不用带我回家的,我认得路,我可以自己去找我未来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们。”
枕茯苓咬了咬牙有些无语,但还是因为王俊凯前面说的话而停下了吐槽,好歹她有机会跟着回去。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我要收拾垃圾扔出去,然后睡觉。”枕茯苓低头看着他的手,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垃圾,说道。
但是王俊凯却没有松开手,而是学着刚才枕茯苓的动作向她靠近了些,一双桃花眼弯下,露出蛊惑人心的神色,声音轻缓:“宁心今天在这里睡好不好?”
就你今天把我摁在沙发上啃的架势,应该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吧?她心想。可是枕茯苓憋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承认,是我贪图美色,我忏悔!
“我可是相信你警察的为人我才留下来的……”小姑娘在走进侧卧的时候特意再次重申了一次理由,不知道是真的为了说服他,还是给自己的小九九找借口。
王俊凯无奈点头,嘴上却忍不住口嗨:“知道了,我不会半夜爬床的,你不用锁门。”
看着下一秒关好的房门和落的锁,他不由失笑。
害,早知道就不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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