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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小高突然从身侧开口叫他。

王俊凯的思绪被打断，侧了眸子去看他，思考问题都要被打岔，他更是憋了一股邪火。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声音依旧平平淡淡的：“什么事？”

小高并没有察觉到王俊凯有些烦躁的心情，而是想着昨天的事情，说道：“我有一个事情想不明白。我们昨天问了章栎栎一家，他们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给尚儒顷推脱罪名，他们说他做的这一切都是被那些女孩逼得，其中包括了他们的女儿。”

“当地的同事们为此也问话了被害人的家属，从他们的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就是他们的女儿是不婚族，常常在老一辈人催婚时说着不结婚也不会生小孩，说自己老了之后住进养老院。再比如等到老了周围的人死的死了离的离了，她就看她们的笑话。”小高继续，“但是特别奇怪，她们虽然不婚，可她们要找男朋友，其中一个姓周的女孩就交往过七八个男友，并且都是无缝衔接。家里人催婚催的要命，加上尚儒顷平常的表现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周伊寒也答应了，可是就在准备婚礼期间她又和别人好上了，为了那个男人她要求退掉与尚儒顷的婚礼，和另一个男的在一起，这也是导致尚儒顷最终要杀她的缘由。”

这个话题说完，小高不解地抓了抓头发，问道：“老大，我觉得这个事情好像确实是双方都有毛病，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人不结婚还要找男朋友？还有尚儒顷要结婚找得为什么都是不愿意结婚的？他为什么不找一个愿意和他结婚的？”

王俊凯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在座位上正了正坐姿开口说道：“你记不记得尚儒顷是为了什么在两三年前被送进警察局的吗？他是因为章栎栎，为了章栎栎强奸樊瑜才进的警局。而众所周知，章栎栎虽然不是不婚族，却是一个t，某种意义上和不婚族有这相同之处，但又有很大的不同。不婚族比较常见，t却没有很多。章栎栎在他们出狱之后见过一面，这是在尚儒顷的书房里找到的日记本里记录的，章栎栎对尚儒顷百般羞辱，甚至于强奸樊瑜这个受她指使才发生的事情诋毁尚儒顷，说他已经被脏货弄脏了，不配喜欢她。”

小高听着皱起了眉头，听起来那个章栎栎真不是个东西！

王俊凯说到这里，眼睛眨了眨，接着道：“不用说都应该知道这些话对尚儒顷的打击有多大，之后他离开了本市去了另一个地方，开启了崭新的生活。可是在日记本的后面，描写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那些事情一步步诱导他去很章栎栎，尚儒顷字里行间都全都是对章栎栎的爱恨相交的情绪。他没办法去对着自己爱慕的人产生恨意，于是他决定将自己的爱意和恨意转换的别人身上。这也就是你疑虑的问题，尚儒顷为什么不找愿意结婚的，去找不愿意和他结婚的人的原因，因为这才是他的目的。”

王俊凯话毕，小高恍然大悟：“因为是怕要是愿意结婚的他下不了手？”

“嗯，可以这么理解。”王俊凯点头，他的眼睫微微掩了掩，继而补充道，“如果在此期间第一个人真的答应他结婚的话，说不定尚儒顷就不会成为一个杀人藏尸的罪犯了。”

闻言小高的脑袋点地都快成了小鸡啄米，紧接着小高推了推眼镜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实话吧，我觉得这一次尚儒顷确实该死，但他也是被她们逼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章栎栎！死有余辜！”

王俊凯看着他又是顾及说话的立场，又是忍不住去说那个害得这一切发生推泼助澜的罪魁祸首，小高脸上的那个表情都快纠结出病了，王俊凯没忍住笑了笑：“确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并不能完全去责怪章栎栎，如果尚儒顷能够克制自己的喜欢，不把这种情绪强加给别人，他也不会落入这步田地。”

坐在后排的早就悄咪咪凑过来听他们俩谈话的易烊千玺听见了大哥这句话，忍不住想替尚儒顷说一句话：“大哥，感情这个东西不是自己说控制就能控制的，有时候明明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是在吊着你，在养鱼，但你就是无法去控制不继续去喜欢。而还有一种说法，叫爱之深，泽恨之切。”

王俊凯回头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弟弟，笑道：“厉害了我的弟！怎么了你家祖宗演你了？”

易烊千玺一提起他的未婚妻就憋不住开心：“没有！我家妮妮对我一心一意，怎么可能干出演我这种事情！”

“那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啊。”王俊凯眯了眯桃花眼，不是他们的错觉，那模样笑得一脸八卦。

“实事求是，在我二哥那里看到的。”易烊千玺为王俊凯答疑解惑，“真不知道为啥二哥特别喜欢那个大明星上官媱，狗都看得出来上官媱一直对二哥不温不火，和那个渣男前男友藕断丝连，你说说吧，二哥那样如果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他也就不会为了上官媱和家里大吵大闹，惹得王叔叔和婶婶一天到晚都不高兴。”

王俊凯失笑。说的也是，不过在他看来王源和上官媱的感情线可比尚儒顷和章栎栎的感情线要美丽的多，至少建立在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情况下。

其实王源有跟他说过为什么会对上官媱那么执着，如果说在异国他乡偶遇上官媱逗她是开玩笑，在救她时是少年的偏心，那么在师父罗什释去世之后的那一面就注定了他王源可能这辈子都栽倒在上官媱手上了。

那次的比赛，王俊凯作为“家属”自然是到了的，那段时间又恰好在七月初，已经步入到了最炎热的季节，王俊凯顶着大太阳和几个兄弟一起做了拉拉队的角色给王源加油打气，结果第一场比赛结束，他们几个连冠军的鬼影子都没看到。

后来他回来了王俊凯他们才知道冠军为了一个姑娘抛下他们跑了！他们差点把王源集体围殴，要不是因为他还有比赛王俊凯敢保证一定会把王源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不过被揍的人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了在罗什释死后就很少出现的笑容。比赛结束后王俊凯才知道，王源是见到了上官媱，在离开的前两天，王俊凯看见了他买了一株铃兰花，说是要送给上官媱。

可是铃兰花早就过了花期，即便是王源再怎么细心呵护它也坚持不到被送到上官媱的手上，就在王源出去后的几个小时里，再次回来的时候，铃兰花的花朵已经枯萎凋谢了。

铃兰花终究还是没能撑到上官媱收下的那一天。

王俊凯想着以前的事情，半天没有说话，易烊千玺看出了他在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哥？”

王俊凯回过神来，他语气里带了笑，却没有太多：“嗯，说的也是。不过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也不是杀人的理由。感情并不能左右道德与法治，如果人人都说我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情绪而杀人，又或者说我是受害者我是逼不得已杀的人，我们原谅那些人，死去的那些人怎么办？”

“大哥我明白，可是也许死的人，不无辜呢？”易烊千玺道，“感情是一切的开端，因为有感情才会有杀戮，也因为感情才有了道德，人如果没有感情，也就没有了道德和法律，况且法律也不是不讲感情的。”

“说的也是。”这个说辞说服了王俊凯，这个世界上确实需要感情，只是自己跟着师父见了太多因为感情一时冲动而杀人的事情，他们有的因为夫妻背叛杀人，有的因为铤而走险众叛亲离去杀人，有人为了生活去杀人等等等等。

他越来越觉得感情这个东西是个累赘，他觉得没有感情这个东西就不会感情用事判断错误，也不用每日因为感情这个东西担惊受怕。他开始忽视一切会扯到感情的事情，他学什么都特别快，不出所料，很快他就变得可以对任何事情做到绝对冷静。

但这也给他带来了困扰，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冷血，他试图找回过自己的感情，可是弄丢的东西又哪是那么容易找回来的。

这个话题好像就在这里结束了。

王俊凯收回视线重新看着手机，直播间的内容都已经进展好久了，现在就连枕茯苓可是配音都过去了一半。

望着分屏里小姑娘神色自若的模样，王俊凯没什么反应，只是在想估计枕茯苓的脚趾估计已经开始抓地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写的内容不针对任何人的决定，这个故事只是告诉说死的人该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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