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轰鸣的炮火声不仅为钱蓓婷的总攻吹起了冲锋号，同时也影响到了其他几处埋伏等待进攻的友军部队。

“听这声音，这火力密度可不小!全部都是100毫米以上的大口径长射程火炮!够对面那些兔崽子们的喝一壶的。”赵粤一边往自己的弹匣里压子弹，一边说着。

“莫寒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美国佬学的臭毛病!再给她配上点航空兵和坦克，她就敢直接去削对面的山头!不把人震聋，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中路的敌军这会估计都被打蒙了，趁着这个势头，我们也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张语格一拉枪机，打算命令埋伏的部队发起突然性的袭击，彻底摧垮慌乱了的敌人。

另外一边，莫寒听着远处激烈的枪炮声和爆炸声，焦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迫切的希望能够上去看看到底战况怎么样了。

“参谋长，您不要着急!钱营长一定能够成功突破敌军的防线，拿下阵地的。”卫兵安慰着焦虑不安的莫寒，希望她能够静下心来，安心的等待捷报。

“我能不急吗？都这么长时间，他钱蓓婷在装备，兵力和人员素质都都对敌军形成碾压的态势。他就是爬也应该爬到敌军对面的阵地上了!”

“营。。。。营长。。。参谋长再次来电询问，是否占领敌军阵地!她说。。。十分钟之前您就告诉她快了!”通讯兵将莫寒的命令一次又一次的汇报给钱蓓婷。此时钱蓓婷的内心也十分的焦虑，面对对面最后一个火力点，他却束手无策，怎么也想不出对策。

“这个火力点端不掉，我有什么办法？炮兵那边呢，就想不出对策来吗？”

“孙营长的炮营，就是参谋长现在杀了他，他也推不上来了。我们装备的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根本打不穿碉堡，太厚了!这是一个加固的多层装甲堡，下面还有环环相扣的地堡做掩护，形成了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火力网，应该是一个永久性防御工事。。。。”

“我现在不想听你们在这跟我说敌人有多么坚固!你们做连排长的都是干什么吃的?在军校里面只学会了怎么用刀叉吃饭吗？”钱蓓婷的心态几乎要崩溃掉了，冲着连排长们不断的发火怒斥，他甚至在此时想要给自己的脑袋上来一枪，彻底的结束这一切。“接团长，然后让他转指挥部，请求指挥部派空军载弹支援，要是空军来不了，那我就自己去军事法庭候着，谁能打赢谁来!”钱蓓婷愤怒而无奈的把肩膀上的少校军衔摘了下来，扔在了指挥台上。

张语格接到了钱蓓婷的电报，不做迟疑，立即原样发回了指挥部吴哲晗的手中，此时的指挥部里，赵嘉敏和鞠婧祎等人也在关切着前方战局的发展。

“嘉敏，tako转来的小钱电报!”吴哲晗递过了钱蓓婷的电报。

“念!”

“进攻最后阶段，遇到了瓶颈，请求航空兵载弹支援!”

“可是目前空军的轰炸机部队都在休整保养，无法立即出发!”

“徐子轩中队和何晓玉中队应该可以。”鞠婧祎打断了赵嘉敏和吴哲晗。“他们配备的是帝国最新式的重型轰炸机，在航程，储油量和载弹量上，都全面超越了前型!而且他们今天应该是在机场战备值班。”

“那好，通知机场，徐子轩中队，何晓玉中队载弹起飞，前往356，379，390，372高地!对这一片地区，进行覆盖式轰炸!炸他个稀巴烂!”

徐子轩，何晓玉中队接到指挥部的命令，两个中队共计三十二架重型轰炸机，迅速进入紧急战备状态，凝固汽油弹，燃烧弹和重磅炸弹，一枚接着一枚被上在弹仓里面。

“塔台，这里是01，准备完毕，请求起飞!”徐子轩在坐在机舱里望着原处的塔台，右手握住通讯器喊到。

“01，01!这里是塔台，允许起飞!祝你飞行安全!”

“各单位注意，准备起飞!”徐子轩用手滑下了头盔上的目镜，开始发动引擎，飞机开始缓缓的向前驶去。三十二架轰炸机，随行的战斗机联队护航下，如同大象漫步一样，一架紧接着一架升空，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编队。

“老何，我往356和379号高地飞，你往372和390高地飞!炸死他们!”

“收到!”何晓玉中队一拉操纵杆，引领中队开始向南部山地飞去。

“中队长，我们已经到达预定空域，目标已经确定!”飞行了一段时间过后，领航员向坐在飞行主驾驶位置上正在操纵飞机的徐子轩说。

“各单位注意，开弹仓，准备投弹!”

打开弹仓，无数的燃烧弹，凝固汽油弹和高爆航弹如同暴雨一样倾泻而下，落在阵地上面，剧烈的爆炸与熊熊的烈火疯狂的吞噬着阵地上所有的一切生命体。仅仅几分钟过去，敌人的阵地便完全消失在视野中，连尸体的影子都瞧不见一具。

“老赵，不用看了!你找不到他们的，能够躲避敌军的高射炮，距离至少一万米以上，那可是同温层!”戴萌拍了拍拿着望远镜在天上四处张望的赵粤。

“OK!准备冲上去，抓俘虏!这仗打的。。。。稀里糊涂的，毫无压力!给指挥部，发电报给小钱和高源婧，全线突破!”赵粤，张语格向所有所属部队下达了总攻全歼敌军的命令，各战场共计八千的人，如同一股铁流一样在山地间穿梭。被炮击和轰炸吓破了胆，丧失了理智的溃兵只得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举起双手，缴械投降。

此时的后方指挥部里，电报一封接一封的打来，几乎都是在前方炫耀自己辉煌的战绩。

“这些都是张团长，赵团长和高团长他们发来的电报，此役消灭敌人目前无法计算，共俘虏敌军一千五百多人，缴获大炮27门，高炮19门，战车15辆。另外，高源婧部已经找到了罗寒月团长，指挥部和警卫排加起来只剩十人，罗团长负重”伤!”吴哲晗将一堆整理过的电报交给了赵嘉敏和鞠婧祎等人。

“让他们都悠着点，不要追的太远，尤其是小钱!另外，罗寒月要全力抢救!”

“是!”

“叮叮叮——叮叮叮——”桌子上的一部电话响了起来，陈珂走过去接起电话问到。“我是陈珂，哪位？哦，刘旅长!是!是!啊!明白，明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陈珂心事重重的将听筒放回了原处。

“陈珂，谁的电话?”谢蕾蕾问。

“是。。。是刘旅长的电话!”

“刘力菲的电话?他说什么了?”

“刘旅长说，他派郑丹妮营长带领机动营，快速穿插到达敌后侦查情况!十分钟之前她的营部，与第2旅旅部，失联了!”

“失联了?在什么位置?”

陈珂在地图上画了一个点。“就是这个位置，突然失联!”

“这个地方，是敌军败退的地方!她郑丹妮应该派部队拦截慌乱的溃兵才对，怎么会突然失联了?难道她的机动营连溃兵都打不过，被人给歼灭了?”谢蕾蕾对这个问题，思索了半天都想不明白。

“而且是突然失联!就算了遭敌，也不会这么快!除非是敌军奇袭斩首，控制住了她的电台!”

“不管她!我又没求着他刘力菲来帮我勘察情况!是死是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然而，让刘力菲和谢蕾蕾陈珂都想不到的事情是，郑丹妮的指挥部确实遭到了奇袭，被控制住了电台。但却并非是溃兵所谓，更不是什么精锐的敌军特战。

“你个兔崽子，马上放了我们，否则我们就去军法部控告你们!”另一个被绑着上尉同样的是气愤的骂着。

“呵?远征2旅?你们俩，好歹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军装好吧?睁着眼睛跟我胡编乱造，张口就来?还有你，还敢骂我?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劝你们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还想让我说多少遍?我是远征第2旅的少校营长郑丹妮!这是我的连长吴雨霏!我们到这是执行任务的!”

“不说是吧？好，我看你是个姑娘，不打你!来人，打他的连长，照着脸上打!”一声令下，几个士兵走到吴雨霏面前，拳脚并用，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胸口和脸上。

“告我?不好意思，我在军法处的时候，你们俩还不知道在哪呢!”

“钱营长，莫参谋长要求跟你通话!”通讯兵将步话机交到了钱蓓婷的手中。

“喂，寒姐!仗都打完了，什么事?”

“师部命令，不要再追了!立即返回!诶，你那干嘛呢?怎么那么吵?”莫寒听闻钱蓓婷身边有痛苦叫喊声，发出了疑问。

“没什么，抓了一群俘虏!不好好交代，正打着呢！”

“行了，带回来慢慢审，集结你们营，迅速返回!”

“收到!传我的命令，收队，返回!”钱蓓婷坐上吉普，吩咐各连排集结队伍，整理装备，物资。浩浩荡荡的往建川奔去。

“恭喜啊，小钱!打了胜仗，估计再过几天，你升中校的命令就到了!都赶上我了!”莫寒笑着踏步上前，迎接凯旋归来的钱蓓婷和部队。

“我升中校，那你岂不是就要当上校了?我不还是你莫参谋长的下级?诶，老戴呢?不会要当准将吧？”

“这个不好说。不过嘉敏和五折当将军，应该是稳拿稳的了!这回总部那些人，就没理由再扣着将衔不放了!行了，你抓紧去师部，汇报战果，俘虏就全交给我了!”莫寒拍拍钱蓓婷的肩膀，催促他抓紧去报道。

“好。对了，我等着你告我上军事法庭!”钱蓓婷对着郑丹妮冷笑一声，快步朝着师部而去。

“把他们几个押到战俘营，严加看管!呦，陈参谋长啊，有事啊？”莫寒看着原处的陈珂，伸手打了个招呼。

“莫参谋长啊，旅长吩咐我去办点事!这都是敌军俘虏啊!”

“陈珂!陈珂!陈珂!”郑丹妮看到陈珂便激动的喊叫着，羁押他的士兵差点没有拦住。

“你喊什么喊?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你!”莫寒掏出腰间皮套里的手枪，说着便要杀郑丹妮，却被陈珂拦了下来。“莫参谋长，使不得!使不得!”

陈珂拦在莫寒的身前一直摇头摆手。“你认识她啊？她不是俘虏吗？”莫寒非常的郁闷，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友军第2旅机动营的郑丹妮中校，两个小时之前第2旅发来电报，说他们在战场后方执行任务失联了!这。。。这估计都是误会!”

“这都什么事。。。。行吧，人交给你了!放人，放人!钱蓓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珂一边解开郑丹妮的身上的绳索，一边问着:“到底什么情况？你们怎么就被当成俘虏绑起来了?还有，吴雨霏的伤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旅长让我们来勘察情况，说敌军的防御异常坚固，然后他们就突然冒出来了，二话不说占领了我的指挥部，控制住了电台!他的伤，就是刚刚那个叫钱蓓婷的打的!”

“知道陆军第十步兵师吗？”陈珂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说过，陆军嫡系王牌部队，打仗摧枯拉朽的。”

“刚刚那就是!他们装备的轰炸机能飞到同温层上进行空中支援。你说他们是怎么突破敌军的阵地的?只能说，你来的不是时候!行了，去给你们旅长发个电报解释一下。我还有事!”

“师长，参谋长，谢旅长，鞠旅长!”莫寒走近作战指挥室，向上级报告情况和作战总结。

“莫寒，作战总结的事情你先不用忙，现在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总参谋部命令，要你负责调查罗寒月的问题，这次由高源婧团长配合你进行调查，越快越好。”赵嘉敏开口说。

“那罗寒月呢？”

“他现在在野战医院的病房里面接受治疗!记住，现在是调查，不是审问。”

“是!我现在就去!”

莫寒和高源婧来到野战医院，在护士和医生的帮助下，找到了罗寒月的病房。他伤的很重，几乎是在床上动弹不得。

“寒月，这是陆军第十师的莫寒参谋长，是对你进行调查的总负责人!”高源婧一边向罗寒月介绍莫寒，一边招呼莫寒坐下。

“罗团长，虚礼咱们就免了。开门见山，我问什么，如果您清楚就如实的回答我，可以吗？”

“可以!莫参谋长，您请问!”

“首先，您看一下这个!”莫寒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了高源婧，示意他给罗寒月展示。

“不用看了，这是我们旅，团和总参作战厅的一些电文，收发的什么，我都清楚!”

“那好，既然您都清楚!那我就接着问，放弃重型武器进山作战，这个是总参作战命令吗？”

“不是!”

“是你们旅部的命令吗？”

“不是!”

“那么为什么你要执行这个命令？这个似乎不是你们的职责，就算是要执行这个命令，也应该是高团长的山地团来干，为什么会是你?”

“我能不回答吗？”

“对不起，不能!”莫寒坚决的否定了。“这是这件事情的重点!”

“好，那我说。。。这项命令，是从总司令部总座办公室直发的!当时我接到了两项命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办!但是最终，只能选择按照总座的命令办!”

“罗团长，这个可不是一个开玩笑的事情!你知道后果吗？”

“如果您奉的命令是调查之后立即就地执行枪决的话，您现在就可以动手!我罗寒月无话可说，但是所谓的叛国罪和通敌罪，我承担不起!也不可能会认!另外。。。这。。这是当时那份命令的残件!”罗寒月吃力的伸出手，想去扒自己那套残破而沾满血迹的军装。高源婧见状，急忙拿起衣服搜寻起来，找到一张沾着血迹和灰土的纸张递给莫寒。

“那。。。还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的指挥部，连同警卫排在内只剩下十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都已经牺牲了。。。”

“我知道了。。。。您先好好休息养伤吧!高团长，你照顾一下他，我先回去了!”莫寒站起身敬了个礼，转身推门而去。

“吗

莫参谋长!莫参谋长!”莫寒听到了高源婧的叫喊声，停下脚步轻叹了一口气。

“高团长 还有事吗？”

“我想。。。。请问。。。。罗团长的案子如果定性会是什么结果?”

“轻则进监狱，重则下地狱。。。不过通常后者的可能会更大一些吧。。。不过现在案子还没有完全结案，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

“难。。。。难道就没有什么转机吗？”

“转机。。。。要是这里是黄色的，我肯定会提高给他转机!”莫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的军衔肩章，她觉得自己的中校军衔，此时是那么的卑微的。“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看着远去的莫寒，高源婧的心里顿时冷若冰霜，自己的战友，同学，身负重伤卧病在床，却依旧随时可能会被扣上罪名处决掉，他的内心失落，忧郁，疼痛，就像是一把尖刀一刀一刀活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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