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帝国陆军总司令部的最高层的深处，段艺璇紧张的站在一扇门的外面，倒吸了一口凉气，轻轻敲了敲门，低下了头。他觉得他现在没脸去见屋子里的人，因为今天的事情办的非常糟糕，非常的丢脸，像是在打里面的人的脸。

“进来!”屋里传出一声低沉的回复，段艺璇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上的巨幅地图前面，有一个老人，正在拿着铅笔和放大镜思索着，背影正对着段艺璇。这，就是帝国陆军大学的建立者，名誉校长王子杰元帅，现在他的身份是帝国军总司令兼内阁总理大臣，可谓是权倾天下。三军之中，有无数的将军，军官都是他曾经带过的学生，例如站在他背后的段艺璇，他的左膀右臂之一的胡晓慧。以及官至中央警备司令部司令，副司令的赵嘉敏，鞠婧祎和各单位主官等等。他不是很喜欢学生们称呼他内相和总司令，所以学生们平常均称呼王子杰为校长，他自己也十分的中意这个称呼。

“校长。。。。。学生。。。。”段艺璇无奈的开口，等待王子杰的训示，或是谩骂。

“见到她了?谈的顺利吗？”

段艺璇摇了摇头。“莫寒这个人，生性古怪，桀骜不驯!而且容易暴躁!学生。。。。”

“莫寒，当初在大学的时候，我是她的教员，她是班长。我就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今天别说是你!就是集团军或者总部的会议，她都敢直接掀桌子跟上头翻脸!”

“那。。。。那校长，为何还要留着她?这样的人，依学生之见，迟早成为一个祸患!会对校长不利!”

“我若是杀了她，整个十一期的军官都会出现不满，那样才是真正的祸患!这些年，我忙于内阁政事，把军队方面松懈了，这帮小子就开始不老实了!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军队，已经开始出现分化了，就连我最信任的十六期学生，也开始公开的忤逆我的命令!”

“那。。。依校长的意思是?”段艺璇对于王子杰的话甚是不解。

“这些人现在依然是可堪大用的人才，但是也要把绳子握紧了!我之所以让你们接替军队中的一些重要的职务，就是为了重新拿到军队的主动权!你明白吗？”

“学生明白!”

“好了，你回去吧！记住，不要过分的暴露自己。。。跟莫寒那边，随机应变!我可不想等着有哪一天，我自己的学生都跑过来跟我说要打官司。那我可就真的难办了!”

“学生谨记校长训示，一定不会出任何的差池，请校长放心!学生告退!”王子杰点点头，轻轻摆手，示意段艺璇出去，而他自己依然要细细的观察面前的那张地图。

段艺璇虽是心中不服，但是依然要听从王子杰的话，与莫寒之间和平的相处，毕竟一个参谋长不能和旅长闹得太僵，莫寒作为旅长，也不想和这个参谋长撕破脸。除了日常工作上的一些交集之外，两人交谈甚少。

“旅长，段参谋长!明天是新一届的陆大毕业生毕业活动。总部命令，陆军大学出身的团以上级别军官，都要到场!校总司令的命令!”冯晓菲走进办公室，将刚刚拿到的命令宣读给莫寒和段艺璇。

“什么活动?又是舞会和酒会吗？这段时间已经够多的了!你过会儿去司令部替我请个病假!”莫寒连头都没抬，一边看着桌子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书籍处理公务，一边回复到。

“这。。。。旅长!今天的宴会是肯定少不了的。不过。。。。今年总司令特别安排了毕业生的实战演训，请。。。诸位长官去观摩!”

“旅长，听说这一届的军官素质和技战术普遍都很高。要不要去看看?总待在这些文件面前，挺累的，您也该放松一下了!”段艺璇在一旁说。

“行吧！放那吧!晓菲啊，打个电话给张旅长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空!”

次日清晨，根据命令上说的，莫寒一大早就坐车来到陆军大学，看着校园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座建筑都是那么的熟悉，莫寒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毕业之后这么多年，她都很少真正仔细的回忆过母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刻骨铭心。从这里毕业，从这里走上战场，从一个年轻的中尉，一路坐到了上校旅长。。。

“晓菲，看什么呢？”莫寒看着冯晓菲对着一辆伤痕累累的坦克看的入神。

“哦！旅长，只不过是看到这辆坦克上的击杀环有这么多，感叹震惊罢了!”冯晓菲紧紧的盯着坦克炮上密密麻麻的击杀环。

“这个啊？125号车，当年是我当上尉连长时候的座驾，没想到被拉回学校里来了？还以为被送去回炉炼钢了呢？”

“这。。。这是。。。您的座驾?这。。。这些记录都是您创造的?”冯晓菲听到莫寒惊人一语，张大嘴巴惊诧的问。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辆功勋坦克的王牌车员，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是自己的直接上级。

“我是车长，其他的几个成员，如果能活到现在，可能也都是团长和旅长了吧!”莫寒摸着厚重冰凉的装甲板，默默低下头沉默着。

“旅长。。。。对不起，是。。。属下不好，勾起了您。。。。悲伤的回忆!”冯晓菲非常自责，低下头向莫寒道歉。

“你没必要这样的!知道我为什么要专修装甲兵科以及对我的装甲部队的要求那么高吗？因为我活的很孤独，曾经跟我一辆车上过命的兄弟，已经不剩几个了!我不想让我的部下们，重蹈覆辙我的遗憾!孤独的过一辈子!只有强者和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正是因为如此，别的军官称您为魔鬼，把咱们十三旅称为魔鬼旅。”

“魔鬼。。。。若是上天真的要莫寒做魔鬼，我宁愿他们都死在训练场上，死在我自己的手中。也不要去做战场上的焦尸残体!”莫寒说罢，独自一人沉默寡言的朝着前方的道路走了过去，她希望自己可以尽量的远离这辆坦克，远离这一段回忆。

实战演训场上，陆军大学的领导，教员，以及出身这所名校的中高级军官，将军，也包括王子杰本人，都正襟危坐在观演席上，观看着应届的各军种学院的科目演训和实战演练。王子杰饶有兴趣的观赏着，时不时的拍手称赞这些年轻人们。而底下的军官，多数为了迎合总司令，让总司令高兴，同样附和着。一阵接着一阵的掌声和称赞在观演席上爆发。而前排的赵嘉敏等人，却是另一副表情，只是敷衍的拍了几下手便作罢。

“诶诶，老戴!嗯?”许佳琪暗中用手指推推戴萌，示意他往边上看。戴萌随意的瞟了一眼，却发现莫寒居然靠着椅子上睡起了觉。这可是一件十分影响军容军纪的事情，如果被总司令看到，是一定会追查责任的。

“莫莫!莫莫!醒醒!”李宇琪轻拍莫寒，连续小声的叫着她。

“滚!别烦我，我没睡着!”莫寒依然闭着眼睛，却开口回答到，看起来是非常的无聊，在闭目养神。“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听段艺璇瞎忽悠。还优秀的精锐军官，精锐就训成这个样子?左翼的机枪胡乱暴露自己的火力，中路的一二分队，瞎冲锋!坦克和炮兵都在干嘛呢？吃干饭吗？”莫寒虽然没有睁眼看，但是凭借战场的经验，根据声音她也能才猜出来一个大概的情况。

“就这样的，不仅自己上去送死，还要拉上一大帮子人!”

“行了行了，都注意点!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得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说?一堆学长，军队高级干部，逢场说闲话?注意点自己的身份!”鞠婧祎和赵嘉敏向下拉了拉帽檐，转身提醒后面的几个议论纷纷的军官。

演训结束之后，毕业典礼上王子杰难免还要再客套性的说几句，给即将派遣到各部队的军官们送别，鼓励。只见王子杰满脸满意的笑容，站起身在一阵暴雨般的掌声之中说:“今天，是陆军大学新一届学员毕业的日子!也是王某来到陆军大学的第十五年!十五前的今天，我受帝国总部的任命，来到了陆大任教导员，几来几往，我荣幸的成为了帝国最高军事学府，帝国陆军大学的校长!在座的军官之中，有许多都是我当年亲手带过的学生。现在有的都坐上了团长，旅长和师长的位子，更有甚者，都当上了司令，升到了将军!我很欣慰啊，军队之中能人强者无数，军校中人才辈出。我军的现代化装备也已经是强悍无比，帝国的繁荣昌盛，国富民强当永世永存!”

“校长英明，帝国千秋万代，永世昌盛!”下面又是一阵山呼符合。戴萌和莫寒等，则对此显得非常的不爽，巴不得赶紧就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校会。

“诸位有此决心，我心甚慰!好了，待会还有宴会和酒会，诸位请便，我这个人话少，事情也多，就不打扰各位了!散会!”

“可算是走了!”莫寒看着王子杰的专车远去，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疯狂的吐槽了起来。“年年都要搞什么校庆和毕业典礼，年年都是刚刚那一大段，真不嫌累得慌!”

“他也就只能忽悠忽悠那些傻孩子!以及，你还以为他能给你讲出什么长篇大论的优秀理论啊?”李宇琪和戴萌笑着跟莫寒碰了一杯。

“对了，嘉敏。我今天早上看新闻上说的，远征军又打胜仗了?最近他们的战绩不少吗？”

“是!他们最近连续突破了好几道防线，占领了四五座城市了，还在继续向前推进!这几天，谢蕾蕾和龙亦瑞就要回国要求增援。”

“还在向前推进?他们这是吃了兴奋剂了吗？有没有搞错!”莫寒对此深表怀疑。

“莫寒说的没错，他们三个旅加起来一万五千多人，排除掉之前已经被打残的罗寒月团，就只剩下不到一万三千人了!国内的部队迟迟不见动静!他们现在加起来可供攻击的部队，估计不足四千人了!”吴哲晗在一旁分析到。

“晗姐，你少说了一句!”莫寒打断了吴哲晗的话语。“现在他们每个旅还都带着远多于他们自身部队数量的俘虏!这要是万一出了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V国再往北，应该就是一望无际的热带雨林了，城镇星星点点的散布在其中。算算日子，热带的雨季可是快要来了!他们三个作战旅都没有在热带丛林作战的经验，更何况是在雨季!如果在雨季之前，他们不能拿下内川，就只能停下来了。这段时间敌军休养生息，后面的仗更难打!”

“但是问题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刘力菲根本不可能按时拿下内川!他没有那么强的实力!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他刘力菲现在就是强弩之末了!”陆婷颇为无奈的表示。

“嘉敏，你最近抽空约一下从V国回来的龙亦瑞和谢蕾蕾。让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申请撤兵或是暂停进攻!这么无休止的打下去，根本不是办法!”鞠婧祎劝导赵嘉敏想办法挽救这一些，他知道不能继续拖下去，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失败在等着他们。

“好吧。。。我试试吧，不过到底能不能劝动他们，或是让总部改变主意，我自己心里也很有底!”赵嘉敏满身的愁怨，只能通过一杯又一杯酒来寄托解决，他只有在精神上被麻 痹，才能迫使自己不去思考这些繁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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