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轲顺手把门带上,凑近杨冰怡,“这是咋了?”
“发烧来借个体温计,现在等段艺璇取外卖回来。”
宁轲摸着杨冰怡的额头,“吃了药没啊?”
杨冰怡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没呢,段艺璇要把她的外卖分我一点,吃完饭才能吃药。”停顿了一下,杨冰怡继续说,“你呢,你找她有事吗?”
宁轲找了个凳子坐在沙发旁边,“我想跟她聊聊unit 换位的事,给她发微信她也不回,就想当面说。”说完这句话,宁轲发出“咝”的声音,“我记得你这两天在H队代役,你请假了吗?”
“还没,不知道怎么跟沈梦瑶说。”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啊,身体永远比工作重要,沈梦瑶肯定能理解的。”
房间里突然只剩呼吸声和钟表的嘀嗒声,杨冰怡安静的看着宁轲。
一秒,两秒,三秒。
“谢谢你。”
宁轲突然变得着急,“谢什么,你要是实在开不了口就把手机给我,我帮你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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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黑的天空积压着厚重的云,像一块巨石压在上海民众的心里,喘不过气。
明明距离严冬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立春这件事也是两个月前,这座城市依旧没有回暖的迹象。
蔡宥安顶着比铅重的头关上窗户,把四月初的“春风”关在窗外。
或许用“春风”这个词形容并不准确,它并没有语文课本中“拂面”的感觉,却能让349中的人有一种回到北方的错觉。
蔡宥安惆怅的望着放在本不属于它的位置的药箱,旁边安静的躺着一个体温计和空壳子。
三十八度二的示数是老天给她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嘲笑这个不自量力的外地人。
怎么杨冰怡之后就轮到她了啊?
早上刚接到代役的任务,晚上就发烧?
杨冰怡已经请假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请假。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发的烧?
是下午和蒋舒婷排练到像被水泡过一样?
是上午强撑着头晕独自扒动作?
还是昨天晚上因为没有被子被冻醒的时候?
蔡宥安不愿再思考这些让她头疼加重的问题,把示数甩到三十五度以下,再把体温计装进塑料壳子里扔进药箱。
当务之急是尽快让自己退烧。
偏偏最后一包退烧药被李佳恩在两人拍完pv后服用了,偏偏蔡宥安忘了买新的。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借一包。
蔡宥安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连续两天出去借东西,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
“废物!”蔡宥安在心里骂自己。
很好,现在找谁借又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不假思索的路过336的门,今天肯定不能再麻烦里面的人。
蔡宥安知道自己现在拖着这副灌了水一样的身体在走廊上像个行尸走肉,抬腿走路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困难,只能无力的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尽管知道这样的方式并不会让她好受多少。
两个眼皮越来越重,脑内仅存的理智驱使她在旁边的房间门打开,房间主人出来扔垃圾并且注意到她的时候下意识去道个歉,表示自己不是故意挡她视线之后迅速离开。
却在转身直视房间主人的一刻大脑空白。
下午刚刚和自己排练过的搭档一脸疑惑的看着不太清醒的她。
“有什么事吗?”对外一向社牛的蒋舒婷率先发问。
别管了,蔡宥安现在只想刀了自己。
本来下午两人的排练过程就够尴尬的了,现在以这副鬼样子出现在她面前,按照蒋舒婷的性格,传出去蔡宥安的脸往哪放?
下意识想要向前一步表示歉意,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大脑在那一瞬间断开了连接。
“哎哎哎,你别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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