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上海。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被放慢了倍速。
零点五的乘积把成年人缩小,也让风的温度褪色。
芦馨怡知道今天没有排练安排,前一天晚上才会为蔡宥安庆生到午夜时分。
显然,早上她拉开窗帘之后,才再次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一切。
九点的阳光带着棉花糖的味道,甜腻的打在身上。
被子里的人像是被融化的棉花糖粘住。
茶几上的一包奶酪条是当时蔡宥安分给大家的特产。
旁边已经开了封的一个独立包装来不及被处理。
芦馨怡只记得,这个东西的口感和大多数奶制品差不多,唯一的缺点就是粘牙。
可能本地人会很喜欢。
沈小爱在被窝里用一只手挡住刺眼的太阳光。
“起这么早干嘛?今天又没有排练。”
刚睡醒的人身上没什么力气,说话含糊不清,芦馨怡只听到了“早”和“嘛”两个字。
“你说啥?没听清。”
“我说,今天没有排练,你干嘛起这么早。”沈小爱算是用尽全力提高音量了。
“学校还有一点作业需要弄,再说这也不早了吧?都九点多了。”芦馨怡走到玄关处,从鞋架上取下自己上周刚买的鞋,“你早上吃啥,我下去买。”
“就是经常去的那家,”沈小爱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眼睛依旧不想睁开,“还是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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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宥安知道,今天段艺璇又在口袋里开赵天杨和她的玩笑了。
很多次当两人中的一个去H队代役后,段艺璇会开玩笑说她俩是隔壁H队的人。
这件事不怪她,主要是赵天杨去代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蔡宥安又光明正大成了H队的编外成员,H队队长还是她姐。
每次听到这种调侃的话术,蔡宥安都会假装“谦虚”一下。
“我哪能比得上赵老师呢?我去的次数还没有人家多。”
这个时候,赵天杨一定会突然跳出来和段艺璇一起调侃蔡宥安。
这种事情每次到了最后都会一笑而过,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这件事情在口袋的宣告结束是当蔡宥安从H队的晚场公演回中心的路上的时候。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蔡宥安想起这场公演还是很想笑。
《look out》开场一切正常,观众开始克制不住笑声是当袁一琦穿着许杨玉琢的包臀裙走出来的时候。
袁一琦在后台告诉她,当时许杨玉琢是一边借给她这件裙子一边投来意味深长的猥琐眼神。
袁一琦虽然高,但也瘦,高出来的部分几乎都在腿上,许杨玉琢的衣服勉强能套进去。
一直到结束暗场,台下一位亢奋的观众朝着台上大喊一声:“袁一琦,做女人精彩不停!”
就是这一嗓子,蔡宥安从台上笑到现在。
她此刻很想去袁一琦的口袋里溜一圈,想知道她对这场unit的感想。
心满意足的退出界面,不算很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蔡宥安灭掉手机,一声“来了。”左手压下门把手。
今天的unit搭档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出现在门口。
“嗨,又见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算特别熟,袁一琦的声音去听上去有点夹,“你昨天落在我房间里的蜂蜜和外套,给你送过来了。”
“谢谢前辈,不好意思让你跑了一趟。”蔡宥安意识到自己麻烦了袁一琦,连忙陪着笑接过东西,把外套搭在肩上。
“叫什么前辈,多生疏啊,直接叫袁一琦就行。”袁一琦第一次对前辈这个称呼如此别扭。
类似的场景蔡宥安在三天前的剧场后台见到过,当时对面的人是蒋舒婷。
蒋舒婷说了这句话,算是把蔡宥安当朋友了,那袁一琦说这句话,是不是也把她当朋友了?
蔡宥安这样想。
也许是的。
这算是安慰自己吗?
“我听过你的那首原创,我觉得你也很有创作音乐的天赋啊,年轻人,我看好你哦。”袁一琦看面前的人改了口叫大名,适当转移话题进行鼓励。
蔡宥安又惊又喜,获得袁一琦在音乐方面的认可应该是她近几年来获得的最高评价。
半夜窝在床上反复研磨这句话,她觉得袁一琦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这同样是对她昨天疑惑的一种宽慰和解答。
也许袁一琦已经知道蔡宥安发现了抽屉里的安眠药,也注意到了吉他下面的手稿。
她想以此来安慰蔡宥安珍惜当下,不用过分担心未来的自己。
同时解答了她的疑惑。
“世界上美好的、热爱的东西,永远值得你去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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