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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泽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继而转头看向顾悠然。
我们两个人狼狈的像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一样,顾悠然情况好一点,还保留着女主的尊严,我就比较惨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腕和脚踝还有擦伤的痕迹。
定定地看了女主几秒钟后,李泽言细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别害怕,”李泽言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顾悠然脸上的灰渍,面对无措的女孩子,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放缓了语气,安慰道,“我在这里。”
我注视着李泽言的那只手,眼神晦暗不明,良久,我终于开口,嗓音有我也不曾注意的喑哑:“就只是……这些吗?”
所以我们两个人身陷囹圄,面对未知的敌人,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们真相吗?
李泽言没有回答我,他看向顾悠然,眼底充满了愧疚,和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看着他,慢慢的握紧了拳头,沉默几秒钟后,又无力的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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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言发动起引擎,汽车里,各有心事的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
我坐在后排,目光从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慢慢移到在驾驶座开车的李泽言身上。
看着越来越远的会议大楼,和大楼上方稀清的星光,那种恍然隔世的模糊感,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笼罩在我的心口,压得我坐立不安。
车子速度很快,使得路旁树木在路灯下投落的影子连成绵延不绝的阴影,明明暗暗的映射在车窗上,也恰好让李泽言的脸落在阴影下。
我捏着安全带,从车内后视镜看向李泽言,但始终看不清他的表情。
最终,我张了张嘴,打破沉默:“李泽言。”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李泽言没有回答我。
同样坐在后排的顾悠然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
而我急迫地想摆脱某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不安,像急于求证什么一样,我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盯着车内后视镜,开口道:
“所以,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呢?”
“那些凭空出现的敌人,那些不可告人的阴谋,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那些一个两个,都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存在……”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扛着所有呢?
李泽言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用力,五指死死的扣在方向盘上,指尖隐隐发白,行驶的汽车微不可闻的抖了一下。
安全带被我死死的攥在手心里,手掌已经沁出了汗水,我侧过头,看着前面驾驶座李泽言藏在阴影下的侧脸,声音里透出了几分悲戚:
“我们,是不能与你并肩作战吗?”
我们不是,也不应该是被保护的羔羊。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彻云霄。
我眼前一黑,猝不及防撞在了前座椅子靠背上,顿时撞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坐在驾驶座的那个人低沉的嗓音,清晰的在我耳边响起:
“够了,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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