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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在他的怀中,愣了好半天,才小声的回答道:“好。”
时间刚刚好。
许墨用外套盖住我,在确定我不会看到外面血腥的场面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我,带着我离开这里。
我躲在他的外套下,冷静的梳理现状。
这么大的血腥味,第一位主神怕是已经归西了。
而解决掉第一位主神的人,此刻正带着我远离是非之地。
理清思绪后,我带着哭腔的问他:
“你都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对吗?那些污言秽语,和那双肮脏的、充满自负以及贪欲的眼睛。
否则,你不会这么做。
许墨没有回答我,我却敏锐的感受到他抱着我的手更用力了。
“阿羽,”许墨的声音有些发沉,“我来晚了。”
一股真正的辛酸此刻从心头涌上,于是在我临场发挥的表演里,掺进了我自己也分不清的真情实感。
我抓住他的衣服,哽咽着向他提出一个要求:
“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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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抱歉,我们还是分开吧。”
我忍着难言的悲意,用一贯温柔的声音,对着他也对着我自己,说出极为残忍的话。
“我们不适合,”我把指甲掐进手心的肉里,咬着牙强迫自己继续背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您是威风凛凛的Ares,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只能仰人鼻息的可怜虫而已。”
“您看得到我的处境,您也一定能看到其他几位主神对我的所作所为,一个不能自保的美神,只能连累到您的威名。”
我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继续说道:“如果您是真心的,就请放我离开吧。”
许墨,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把上面几句台词统统撕碎,把你死死抓在手里,永远不离开。
可是我想离开B.S.,离开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爱你曾是计划的附赠品,但现在,是困住我自己的枷锁。
许墨沉默了很久。
我被蒙在他的外套下,看不见他的表情,同样,他也看不见我的表情。
看不见我早已泪流满面的表情。
我狠下心来,一把掀开他的外套。
将我哭红的眼睛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我艰难的张开嘴,在他踌躇的心中又加了一味猛药:
“如果您希望在某一天,看见的不是已经冰冷的、我的尸体的话。”
“就请放我离开这里吧。”
“顾羽。”许墨缓缓开口,他素来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是深深的、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
我的心口被猛然刺痛。
“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我擦掉眼泪,摇了摇头,真心话脱口而出:“我爱你。”
“但这样的处境,我无能为力不是吗?”我看着他,勉强对他笑了笑,“您会保护我,但是失去您的保护,我又算什么呢?”
我知道我现在笑的很难看。
“请放我离开B.S.吧,Ares。”
许墨,我爱你是真的。
可是我要离开,也是真的。
最终,一抹悲意爬上他的眼底,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说出那个他自己也不愿接受的字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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