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负伤

酒馆老板：……

明明听见了店门发出被打开的声音，坐在吧台后面的老板依旧巍然不动。也许为客人开门的确不是他的工作，但他就连头也没抬一下。

一个人从门口进来，坐到了以吧台为桌的那排凳子上。

威斯克：喔！

威斯克：哎唷，这可真是——

当原本就坐在这边上的威斯克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就算再怎么不谙世事的老板，好奇心也还是让他抬了头，想要看看是什么事情这么新奇。

白色衣服宽阔的兜帽，黑色的遮目，这些都挡不住303脸上的那条疤。

威斯克：老天，这是伤痕吗？

威斯克：战斗留下的，还是什么留下的——总之这是伤痕？

为了看得清楚，威斯克侧着脸贴得离303更近，被一把捉住了胳臂，砰的一声闷响就按在了台面上。

威斯克：唔嗯！

威斯克：呼——

威斯克低呼一声。手臂被反折的疼痛让人心悸，而且303的态度很明确，如果不放尊重点儿，那么要遭受的可就远远不止这些了。

Entity303：别让我心血来潮废了你。

303说完这句话后松开手，不再去看呲牙咧嘴直起身来揉着臂膀的威斯克，而是转向老板说：

Entity303：老样子。

酒馆老板：稍等。

老板瞥了一眼他。

是的，一道伤痕。相当显眼。

而且看起来十分不寻常。

那不是刚被剖开的血肉卷起鼓胀的深棕色伤痕，而是一条黑色的，泛着青白色的过敏症状，从中心向四周微微腐蚀的伤疤。从形状来看，是刀疤，但那刀上一定施加了什么，也许是药水，也许是附魔。

酒馆老板：给。

老板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303，那是他的“老样子”。

威斯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受伤。

威斯克：在此之前，谁能见过那个传说中的杀手303受伤？

威斯克：管他是谁，能在战斗中擦破你小小的一根手指头，就要回家上高香去了。

303侧过头来，红恻恻的眸子透过半透明的黑色遮目，如同用刀子缓慢而极具力量的慢慢地、威胁性地切割威斯克的喉咙。后者感觉到这个了，他吞了吞口水，不再做声。

Entity303：乖孩子。

303没有感情地丢下一句夸奖，作为对对方识相闭嘴的认可，然后拿起自己的袋子离开。

白色的身影推门而出，而威斯克坐在原处，才后知后觉地吸了吸鼻子。

酒馆老板：怎么了？

威斯克：气味……

他皱了皱眉。

刚才他忽略了那气味，但现在他反应过来了。

为了证实，威斯克又轻轻嗅了嗅，好像在捕捉空气中残留的303气味，又好像在回忆刚才那个冰冷的白色身影疤痕上残留的痕迹。

威斯克：303的伤痕上，有龙的气味。

威斯克：伤他的是龙？

老板挑了挑眉。

威斯克：伤他的是龙……

威斯克的语气已经是陈述句了。他开始思索，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

酒馆老板：有所耳闻。

威斯克：什么？

酒馆老板：你的鼻子很灵。

威斯克：哈。

威斯克笑了一声，不做回应。

但他海蓝色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除了嗅觉，还有他龙猎人的经验在发挥作用，他回忆那伤口的样子、气味，还有——边缘的那些腐蚀效果，像是什么东西的反噬。

威斯克：……弑龙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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