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他是真的相信

Null：哥就是骑士团的。

Null此言一出，二龙之间沉默了良久。恐惧魔王先吸了一小口气，欲言又止，然后又抬起手来抵在下巴上，变成思考状，也许是因为微微低头，他骨架的头颅朝兜帽内部缩得更深了。

恐惧魔王：你——

恐惧魔王顿了一下。

Null：？

恐惧魔王：你是不知道？还是——

恐惧魔王：嗯……你很年轻。但还没有那么年轻。

恐惧魔王：也许你并不知道。但按照你的年纪，不应该没听说才对。你是超过六十年的龙，对吗？

Null：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但它不为人知，是吗？

Null歪歪头。他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看起来很安静，依然符合他的打扮。没人敢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猜测他很外向。

Null：哥有小百年的时间都在放逐之森度过。就是你现在所在的这片森林，深处。

Null：加入骑士团，的确也才是这个世纪的事。

恐惧魔王：你为什么选择和人类一起生活呢？

Null：没什么。

Null：哥从小就和人类生活，这只是哥的习惯——人类的社会，哥习惯了。

恐惧魔王：那为什么是骑士团？

恐惧魔王：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恐惧魔王：据我所知，人类很喜欢给自己划分职业。那么工作的话，人类社会里无论如何都不缺岗位。

恐惧魔王：龙的力量，能够胜任其中的大多数位置。

Null：你这龙究竟是赶路的，还是查户口的？

Null开口，乖巧的模样，立马说出很冒犯的话来。他一概擅长这个，还能在说完之后笑一笑，用舌尖湿润一下嘴唇内壁，准备说出下一句。

Null：不过哥不介意告诉你。

恐惧魔王：那么，为什么？

恐惧魔王：你为什么加入人类的骑士团？

Null：因为很酷啊。

看不见Null的眼睛，但是恐惧魔王能从那头龙的口中听出坦然。

是和他的外表与内在都不一样的坦然。

Null：哥想要去守护什么东西。

Null：哥想要保护人类。

Null：不是正合适吗——骑士团。

说到这里，Null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抬起手隔着头巾抓了抓后颈。

换作以前，他可不会轻易说这些。但现在他已经觉得说出口没有什么了。

而看着Null这副样子，恐惧魔王又一次陷入沉默，但时间不长。

恐惧魔王：……原来如此。

恐惧魔王：你是真的相信。

他是真的有在相信。

多么纯粹的力量啊。

有人真实地信仰着人们构想出来的理想头衔。

他是一头龙。

恐惧魔王：那如果我告诉你，

恐惧魔王：骑士团曾经残杀龙族，你会作何感想？

令恐惧魔王意外的事，Null回答得很快。

Null：哥猜想你很久都没来过人类的世界，而你比较年长，可能经历过人类那段比较落后的时期。

Null：哥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也的确与人类社会脱节，不能完全说是了解他们。

Null：但哥觉得，现在的世界是不同的。

恐惧魔王：哈。

恐惧魔王：活在现在，没有未来可供参考，怎么敢判断自己是不是落后的？

恐惧魔王扯了扯自己身上深紫色的袍子。

恐惧魔王：要是他们现在还在做……你该怎么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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