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没看自己的伤,紧紧盯着这个被他救下来的人,半秒,腰腹下的刺痛才引得他垂眸看一眼。
啊……
原来是受伤了……
尝到血的滋味,冥龙发狂了般,狠狠抽出头角,在普洱无力掉进洞口时疯狂撞击着这狭小的地方。
巾蒂赶忙接住从天而降的血人,将人护在身下,替他遮挡因撞击而掉落的碎石尘土。
冥龙发疯了很长时间,可这石头山洞又小又深,他们根本撞不到里面躲藏的人,只能在洞口无能发怒。
巾蒂就挡在普洱身上,捏紧拳头紧闭双眼,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而身子,也无法自控的疯狂颤抖。
并非害怕这些发了疯的冥龙,而是因为身下这人。
这个为了救他,被冥龙刺伤身体的傻子。
碎石如冰雹般砸在巾蒂身上,却一点要躲得意思都没有,直至小小的洞口被撞下来的巨石掩埋,遮盖住所剩无几的月光,二人在被黑暗笼罩的小小世界里,感受慢慢平静下来的冥龙,和离开的动作。
再次恢复平静,巾蒂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和急促的喘息声。
而这种平静,让他害怕极了。
巾蒂:屠夫…
巾蒂:喂!
巾蒂:屠夫!
他疯狂推揉普洱的肩头,后背的碎石沙土因为剧烈的动作散落两侧。
普洱:哥没死,推这么大劲做什么,叫魂呢。
普洱将牙缝中的血水吐出,咬着牙依旧用轻松的口吻和巾蒂说话。
巾蒂:没死……
巾蒂:没死就好……
巾蒂:没死就好……
巾蒂声音发颤,手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这样的反应,被身下的普洱全然感受的一清二楚。
缓缓抬手抚上巾蒂的腰,果然,也抖的厉害。
普洱笑着,调侃起来。
普洱:小少爷,这么害怕那冥龙。
巾蒂:谁会怕那种东西。
巾蒂抽着鼻子,眼睛莫名热了起来,还好他声音本就发颤,而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普洱也看不到他担心害怕的表情,不然他一定要把自己的脸蒙起来,说什么也不让他看到这丢人的表情。
普洱:不怕,怎么抖成这个样子。
普洱忍痛笑着,冰凉的手抚上巾蒂那双热的滚烫的手上,安抚着他。
普洱:难不成……是因为担心我?
巾蒂咬着牙,他努力控制那不听话的眼睛,可豆大的眼泪还是掉了出来,为了不掉到普洱脸上,巾蒂趴在他的胸口,让眼泪落入本就滚烫的血泊中。
巾蒂:谁会担心你这个笨蛋。
他不敢抽鼻子,只抱怨一样的说:
巾蒂:你他妈要是死了,老子怎么回家。
普洱:呵呵呵。
普洱轻轻笑着,摸着他的头,像在摸一只受伤的小猫。
普洱:亏我还养你这么长时间,你这负心的小少爷竟然在担心这个。
巾蒂努力控制挤满胸腔的巨大情绪,抹抹泪赶紧查看普洱那骇人的伤口。
他看不到东西,只能上手试探,从破开的衣裳探手进去,一下子就碰到结实腹肌旁的炸开的血🕳
血水还在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夹杂几个血泡,瞬间将巾蒂侥幸他还活着的心理抹杀了个粉碎。
巾蒂:屠夫……
巾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从未处理过这么重的伤,巾蒂不知所措,只问着普洱的感受。
普洱: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疼。
普洱声音很小,小的让巾蒂害怕。
巾蒂:被穿堂破肚还不疼,除非本身就是个死人。
巾蒂紧抿着唇,将自己的斗篷解了下来,颤着眸子道:
巾蒂:不过疼就对了,疼就证明还活着。
普洱:是吗……
普洱笑笑,只是那话说的虚弱。
巾蒂将斗篷叠好垫在普洱脑袋下面,爬在地上摸索普洱的利剑,摸到后紧忙将自己的上衣脱掉,裁成一条条粗糙的布条。
边裁边提醒普洱。
巾蒂:喂屠夫,你跟我说说话。
普洱:小少爷,平时不是最烦我说话,这会怎么……反让我跟你说话。
普洱捂着冒血的伤口,努力调整着呼吸。
巾蒂:现在不一样,你多说点话,说什么都行。
巾蒂努力保持镇定,却还是因为慌张,割破了手指,嘶了一声,仍旧不管不顾的加快动作。
普洱:呵呵,是不是怕我死在这。
普洱看出了他的心思。
普洱: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要哥的命。
巾蒂:这点小伤那点小伤,你知道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句话。
掀开普洱的肚子,巾蒂将伤口堵住,开始一圈圈缠绕起来。
巾蒂:明明就很痛,非说没什么感觉,明明就承受不了,还要硬逞强。
巾蒂:明明可以不管我,还非要拿命帮我挡。
巾蒂:叫冥龙撞我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少一个徒弟,哪里值得你用命帮我挡。
巾蒂:真是显出来你帅有能力了,我呢?完完全全被你衬托成了一个累赘废物。
边说,巾蒂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落,落在自己手上,又落在包扎的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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