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直想在巾蒂脖子上咬上一口。
巾蒂:你还知道茶花啊。
巾蒂缩着肩头,提醒他别乱动。
普洱:嗯……
普洱:暮土……还没失守之前……曾养过一盆。
普洱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大都盛行养茶花,而他也很喜欢那种清香之味,所以第一次闻到巾蒂身上的味道,勾起他小时候还算快乐的记忆,倒是对这个人产生了天然的好感。
这安神的气味,加本就模糊的意识,朦朦胧胧间,竟让普洱看到了小时候的画面。
阳光打在自家的木房上,小小的普洱眯着眼遮挡阳光,将那盆盛开正艳的白山茶花拿出来晒。
一切都是那么温馨温暖。
普洱的嘴边勾起一丝笑容。
失血过多,普洱意识越来越深沉,一直憋着的喘息中带着不明显的颤音。
巾蒂:屠夫?
离他的耳畔太近,这微弱的颤音被巾蒂全盘接收。
巾蒂:是不是很痛?
他的手朝下游去,碰到后背的伤口,明明包扎好的地方,却还有滚烫的血流出来,只摸一下便染湿了巾蒂的手指。
巾蒂:屠夫!
巾蒂大惊,连忙搂紧普洱。
巾蒂:你这蠢蛋,流这么多血怎么一个字不说!
约莫是巾蒂声音太大,将他从美好的幻境中拉了出来。
普洱:说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干让你着急。
被发现了,普洱也不在隐藏那紧憋的颤音,冰凉的手环到巾蒂结实精细的腰身,将他抱紧了一分。
普洱:跟个小暖炉一样……
普洱:叫我抱着你……抱会儿就好了……
听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巾蒂好不容易松下的心又被狠狠提了起来。
巾蒂:屠夫,喂屠夫……
巾蒂:你是不是睡着了?……
普洱:没……
普洱:但是……好困……
他声音太虚弱,揪的巾蒂心生疼。
巾蒂:听话,你听话,你忍忍……别睡……
巾蒂没推开他,只在不停晃动他。
巾蒂:别睡!喂,咱们好好说说话,屠夫!
普洱:嗯……
普洱气息微弱,但还在回应着他。
巾蒂:屠夫,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巾蒂强颜微笑,眼含泪花,一向不爱主动说话的人,现在却比谁都话多。
普洱:有吧……
普洱勉强说出两个字。
有……
巾蒂双目微缩,心里猛然一顿,像突然被哪里来的石头打中,颤抖着双目不敢相信。
他以为会说没有的……
巾蒂:谁…谁啊。
他眼圈一辣,察觉自己这高傲的人,竟然因为屠夫这两个字把自己惹的想哭……
普洱:一个……很漂亮的人……
巾蒂:是吗。
巾蒂声音颤抖的厉害,张着嘴努力平复这种声音,又问道:
巾蒂:有多漂亮。
普洱:很漂亮……
普洱:见他第一眼……就觉得看到了……天使。
巾蒂:天使啊……那还真的是很漂亮。
巾蒂咬着唇,无法控制被潮涌淹没的内心,鼻头酸的厉害,差些让他说不出话来。
巾蒂:她,她喜欢你吗?
普洱:不知……道……
巾蒂:那你……跟她表白了没有。
他没完没了的问,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怕不说话,普洱睡过去,还是真心想问。
普洱:没……
巾蒂:那还真是可惜,连表白都没有,直接就这么死了的话,你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巾蒂强颜微笑,心里堵的难受,眼眶已经发红,紧抱着普洱的手,也揣成了拳头,手指镶进肉里,传来的痛楚似在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
普洱:对啊……那你……替我传达一下……
普洱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仔细听,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巾蒂:说什么呢,要传达你自己亲自去,我才不帮你这墨迹事儿。
巾蒂吓唬着他。
普洱:那好……
普洱:巾蒂……
巾蒂:我在。
普洱:你装成……我喜欢的人……就当我……亲口……表白了……
巾蒂:我才不要。
到这个时候,巾蒂莫名倔强起来。
普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普洱没管他,自顾自的说起来。
普洱:我开始……在乎你……
巾蒂瘪着嘴,被当做替身的委屈占据心头,眼泪模糊了本不清晰的视线。
普洱:受伤了会心疼……
普洱:被人欺负……会生气……
普洱:老是担心你……吃好没……穿好没……
普洱:老是想……陪在你身边……
普洱:寸步不离
普洱:呆瓜……你知道吗?
普洱:一开始……我对你……产生那些反应……
普洱:觉得只是因为……你太漂亮……
巾蒂拉紧他的衣服,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普洱:可后来想了很久……
普洱:才发现………
普洱:跟漂亮没关系……
普洱:是因为我……
普洱:喜欢你……
巾蒂:真土。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掉落,掉在普洱肩头,浸湿了他的衣裳,也让巾蒂那脆弱的自尊心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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