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安从柜子里拿出那个小的青花瓷递给伊莱。
雪白的瓶身上镶嵌蓝色的花纹,瓶口宽,瓶颈窄,瓶身稍胖。由于青花瓷藏起来的地方光线较暗,它自身的白色光芒一览无余。
伊莱轻轻拿起这个做工精细的工艺品,心里佩服必安先生的手艺。
他像一个不闻世事的小孩,出来闯荡看见新奇的事物就移不开脚。
必安自然看出了伊莱的兴趣与喜欢,转头看了一眼无哲。哦,他的弟弟在做莲花灯啊,而奈布站在一旁看着。
“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这学哦,不用交钱也不怕浪费材料,只要你愿意学。”
伊莱淡淡的笑了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将青花瓷轻轻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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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做好了,厉害不?”无哲将莲灯放在桌子上,靠着沙发,十分骄傲。
奈布看着桌子上的莲灯,和他手里的莲灯差不多,这兄弟俩竟然都一样手巧,不过他也记住了制作过程。
“还行吧,但没达到你哥的水平。”
“哼,我哥的手艺高超,我自是自愧不如。哪像你做不出好看的东西来,连做饭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
很好,一会就去找美智子小姐学做饭,到时候让你大跌眼镜。
男人的攀比心……
奈布的视线落在了墙上的一幅画上。画上的女子独守在河边,默默注视着河里漂过去的纸船。她身后是一大片花,甚至她散下来的头发上也有两朵,河对面模糊不清,但隐约看出有个人的轮廓。
“无哲,这幅画是什么意味?”用手指着画说道。
无哲闻声看过去,“那好像是来自一个传说,“终隔一河世相离,独只远望人已稀。”具体讲啥我也不清楚,你问我哥,这是他画的。”
奈布静静的看着这幅画,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女子很悲伤,很孤独,甚至还带着恨。河对面模糊的轮廓,就好像一个人在消逝。女子那挺立的身姿,似乎又很冷漠,而她的手在长袖下只露出一半。奈布看出来,那应该是在握拳,是紧握,又稍微有些松开。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必安先生为什么会画这种画?这不是他绘画的风格。直觉告诉他,这幅画绝对有问题。
转头看去,必安正在教伊莱打平安结。
他走过去,“必安先生,你知道你那幅画背后的故事吗?”
必安看过去,“那幅啊,是我小时候听母亲讲的一段悲惨的爱情故事,这几日突然想到了就有了灵感。”
“能讲讲吗?”
“当然。”
很久以前,有一对跨越阶级相爱的恋人,男的武术高超是个军人,名叫秦祀,女的貌美如花是个妓女,名叫琼。琼有着男人般的刚强性格,羡慕秦祀强壮的体魄。秦祀有时会教她一些打架的基本功,而琼有时替他制作能迷晕敌人的迷药。
琼对气味十分敏感,她也是出色的调制师,喜欢香水喷在身上的味道,也喜欢看坏人被他她的迷药迷住而产生幻觉的样子。他们是私奔出来的,原因也是父母的反对和社会的恶语。本来私奔成功过着安稳的生活,但好景不长,敌国攻打过来,秦祀去当兵,留琼独守深山。
一直没有秦祀的消息,琼十分担心,而敌人却在这时攻进了山庄,攻进了深山。琼靠自身的身法敌不住,只能靠用迷药侥幸逃脱,却在下山的平野遇见了日思夜想的人。
她以为他是带他她离开的,兴奋的跑过去,那剑却向他她而来。她慌忙躲开,朝她扔剑的……是她的爱人。琼惊恐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眼里不再有往日的温柔,而是异常的冷漠,他身上血迹斑斑,手里握着的剑也浸满了鲜血。他一下冲到了琼的面前,琼慌忙躲闪。一番乱斗后琼身上多处被砍伤,她却下不去迷药。
“我早该想到你是个灾难!是祸害!就剩我一个了,只有我一个了,敌人全都攻进了领地,他们全攻进来了!残害无辜,烧杀掠夺,现在你满意了吗?为什么整个山庄全部被屠尽,只有这个深山安然无恙,为什么呢……”
琼听到了她最不想听的话,现在她明白了:秦祀不爱她了,他恨她,还想要要了她的命!
她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做什么,结果到头来自己一切的真心付出都是假的!哼,才不要死在这种人的手上。
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直面男人。剑挥在空中,琼用最后特制的毒镖射中了他的心脏。她用尽力气往后跳,但还是被剑的刀锋划伤了左脸。剑所劈的地面裂开,地下水不断翻涌,却没有没过地面,而是成了一条河。
琼撑着身子站起,看着对面中了毒的男人在一点点消失。这是她耗了三年心血所研制的毒药,没想到却用在了这里。而后敌人踏平了土地,琼却消失了,没人知道是死是活。
空气十分安静。
“必安先生,这个故事出乎我意料,但我想说的是,你最好把那幅画扔掉或烧掉。”
“为什么,那幅画不对劲吗?”
“十分不对劲,我感觉那幅画要是一直挂在这会有危险。”
“奈布,你是不是太警觉了?一幅画哪有 什么危险?”无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可我真觉得那幅画不对劲!”
“骗人的吧,嫉妒我哥的话好呗。”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谁信啊。”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
伊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一直看着那幅画,画上的女子确实有些古怪。因为这幅画,他突然感觉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但仔细闻似乎又没有了,奇怪却说不上来。
“别吵了奈布,我们先回去。”
“我说过了,无哲,你好好思考。”
必安微笑着送他们到门口,“有时间再来玩。”
门快被关上的时候,伊莱敏锐察觉到了那股奇怪的气息,但很快又消失了,就好像融在了空气中,为什么?
“哥,你在干嘛?”
必安把画收起来,放在了一个盒子里,“奈布说的总有道理,既然他认为这话不对劲就暂且收起来吧,又不是什么珍藏品。”
无哲不满的别过头,喝了一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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