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看见那位让我心跳加速的监管者了
我该庆幸擅自把妹妹留在家中了,我去世了,妹妹能拿到家产,我活着出去,我能有更多的资金能够把她从西柏林家庭救出来
从小,我就知道如何自娱自乐,别人不喜欢我,我就让我自己觉得他喜欢我
那位监管者看到已经跑远的奈布一行人,抬头看了看树屋,他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他,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四目相望,他赫然举着手中的电锯,想要把树割下来
他就是小丑,我心里想,于是我举起手,吸引了他的注意,我慢慢的往下爬,他很高大,显得我很弱小
“初次见面,您好”
我还是一样,朝他行礼,他看见我行礼的动作,他迟迟没有反应,我也没有把头抬起来,在没有得到对方的许可时,擅自把头抬起来是非常不礼貌的
“玛娜绮?”对方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后面穿出来,我抬起头,他没有动作,但是很明显身体在颤抖
我轻轻抚上他拿着电锯的手,我斟酌开口“先生,您还好吗?“
他似乎觉得被求生者同情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他举起电锯,想用声音吓唬我,我还是站在原地,即使我知道有危险,但是目前有更急迫的事情需要解决
“您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我轻声询问
他没有在开口对我说话,只是用他那硕大的手掌轻轻抹过脸上残余的鲜血,就离开了,我朝他的方向在行了个礼,感谢他没有取走我卑微的性命
我想爬回树屋,但是脚上的疼痛似乎不允许我这么做哇...我眯起眼睛,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但是只有浓浓的雾气,快看不清了,我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简单的做完了祈祷,便自我安慰的爬上树屋
树屋里空荡蕩的,竟然意外给我找到了物资,看来他们走的很匆忙啊......我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背叛他们,但是既然那位名唤奈布的先生态度这么差.......那我们也许下次见面时就不会相处的这么愉快了
我安然度过这个夜晚,但其实这里昏暗的天空有点让人无法得知究竟是白天或是黑夜
但是我得逃出去,我不得不离开安逸的树屋,去寻找他们口中的密码机
这里听说叫医院阿......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么,这里应该有能够稍微处理我肿大的脚踝
我艰难地脱下皮鞋,好可惜,我还是很喜欢我白皙且细长的脚踝,现在除了肿大了一大块,甚至瘀血的部分看起来更渗人
我拿出指挥棒,确认了监管者与求生者,没有人离我很近,无论是闪烁的红光抑或是蓝色的浪花......
不远处有一个不细的树枝,我捡起来充当拐杖,一跛一跛的往雾气弥漫,却依稀看得见建筑物的地方走去
我是没有寻死的打算,但既然有人非要我的命,那死的优雅一点又有何不可?我自嘲的笑了笑,走入看起来废弃已久的医院裏
里面很空蕩,散落一地的杂物让我行走起来更艰难了,这里和我的内心很像,乱,且毫无正向可言,我磕磕绊绊的往二楼的地方走去,墙壁上蓦然闪过一丝红光,我低首看了看心脏处,果然,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很近,很近,几乎快碰上了...
我下意识的想避开,但是听到对方口中哼着萧邦的《夜曲》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这个人,他懂音乐!
不仅仅是因为他哼出了这首歌,而是他若有若无的敲击声与他的歌声变成了二重部合奏
“怎么了?妳不逃?我可是监管者”
对方看到我明显愣住了,我朝他行了一礼,动作不拘小节,结果我怎么知道,他竟然也向我行礼
依照我从小学习的礼节,他对我的行礼是对友人的,故人的
“先生,您懂音乐吗?”我询问,抬头看见他的一只手是镰刀似的,修长,闪着寒光,他身上有股玫瑰花的香味,很好闻,但是我却对这个味道感到恐惧
“略懂”他笑了笑,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我总觉得他除了自嘲,也是笑我的无能
他的谈吐优雅,明显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并没有对我动手和“小丑”一样
“我刚刚回答了妳的问题,该妳回答我了,为什么不逃”先生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很好听
“因为您哼的是萧邦的《夜曲》,我能感觉到您的难受与落魄,更准确来说,是孤独”
他凑近我,蹲下身,他的面具看起来有点骇人
“我很孤独?嗯?”他饶有趣味的盯着我看,“妳就是被小丑放过一命的求生者吧?果然,妳有幽默的灵魂”
我看着他空洞的面具,面具后面一双黄眸很像琥珀,沉稳而内敛
他一直盯着我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与话语,于是我主动打破沉默
“您不想杀我吗?”我很好奇,非常好奇,以他这样的监管者,想必也是为了丰厚的奖金而来的吧
“并没有”他微笑了一下,“小可怜?我这么叫妳妳不介意吧?要不要和我走走阿?”他发出了邀请
我握上他朝我伸出的手“乐意至极”
他看了看我的脚,还是笑,但这次笑的很轻盈,很悦耳
“我抱妳吧?”他说着,就把我抱起来,我有点不适应,应该这么说,从小到大我没有被别人抱过,任何场合,任何时态,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在舞会上,交际应酬上,我只能戴上面具,把及腰的长发藏在帽子里
明明是女孩子,却总是行着男孩子的礼节,总是忘却自己是谁,只记得要将礼貌献给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为什么要哭?”他的声音又传出来,我才发现泪水已经划过脸庞滴在他的衣服上,我拭泪,抿了抿嘴
他是真正的绅士,而我只能靠外表来演出绅士的样子,因为我不是男孩子
“抱歉先生,给您不好的体验了”我轻声道歉,他低首看见我别在胸口处的金属徽章
“西柏林?妳是西柏林家族的人?”
他的声音有点惊讶,我点点头,“是的”
“看来我知道为什么小丑要放过妳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我静静地看着他,“监管者”不是坏人,但是为什么奈布他们如此惧怕呢?也许他们害怕的是我?
我低垂眼帘,算了,当作又是一场自娱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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