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视线转移到马明辰脸上,又低下头,咬着牙,心中突然蹿起一阵无名火来,无数个念头在心里闪现。
他的拳头握的更紧了,心中巨震,只觉得愤懑难平。
面对马爸爸的咄咄相逼,马嘉祺松开拳头,眼神里充满着戾气,目光冷硬,他想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包办婚姻,联姻这种可笑的事情出现。
“站住!”
他将要走,马爸爸冷厉的声音骤然扬起,吓得郭晴身体抖了一下。
马嘉祺勾唇讥笑,目光阴鸷。
“怎么,您的公司没有儿子的联姻开不下去了吗。”
“你!你今天敢出这个门你就永远别回来!”马明辰的情绪被他激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马嘉诚见情况不对,想阻拦,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马明辰脾气不好,一点就着,从小也是对兄弟俩“军事化”教育。
话罢,马嘉祺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马明辰拦住他,用手擒住他的胳膊,把他往二楼拽,他的手被控制住,脱不开身。
“放开我!!”马嘉祺竭力挣脱父亲的束缚,奈何父亲手劲很大,他无力挣脱。
郭晴看不下去,想去劝阻,可丈夫在气头上,她也不敢贸然行事,想着这件事完全可以心平气和的商量,奈何一件小事到了马明辰手里,总会变成大事,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的举动,李心怡属实被吓到了,她从小到大,根本没有见过马爸爸发这么大的火,她愣在原地,看着马嘉祺被拽上楼,不知所措,手心的汗湿漉漉的,眼神充满惊恐与委屈。
马父把马嘉祺生拉硬拽得拽进卧室,猛的放开他,他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在床边,一条腿磕在坚硬额床沿上,生疼……他胸口起伏,手腕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放我出去!!你这么做算什么!!”他声音震怒,语气中充满愤怒与绝望。
马嘉祺用拳头使劲砸门,马父却无动于衷,始终保持冷漠,用钥匙在外面把卧室门锁上,毅然决然的下了楼。
“明辰,你把儿子放出来。”郭晴见丈夫下楼,满脸气愤,立马走过去劝阻。
“放什么放,都是你给惯的,现在都敢顶嘴了。”马父坐在沙发上,眼神冷漠,猛踹了一脚沙发旁茶几,茶几上的杯子顿时来回摇晃,洒出水来。
“你把儿子关在房间,他万一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办啊?”
郭晴见敲门声停下,更加慌张了,她就这两个儿子,从小马嘉祺一直都是乖巧听话,是她放在心尖尖的宝贝,她看到儿子这样,非常难受。
“就为了一个女人?他就这点骨气?”
马明辰一直对郭晴很好,但却有一点大男子主义,他自己那么爱妻子,却看不惯年轻人的小情小爱。
“爸,您也太过分了吧,从小到大,您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始终保持沉默的马嘉诚,此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没大没小!你也敢教训我了!你不应该去劝你弟弟吗?”马明辰本就在气头上,接连被两个儿子激,此时气得猛地站起来,瞪着马嘉诚,目光凌厉。
“懒得跟你废话。”话罢,马嘉诚踢开沙发旁的椅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把门甩的砰的一身巨响。
“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两个好儿子!”
郭晴瞪了一眼马明辰,没再跟他理论,把杯子往桌上一摔,便上了二楼。
锤了一会门,马嘉祺放弃了,转身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冷笑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突然眼前一抹黑。
他按了按胸口,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啤酒,又从口袋拿出一把钥匙,往瓶口一撬,瓶盖便飞出一米远,啤酒洒了四分之一。
他不停往嘴里灌酒,胃里像被刀绞一样痛,眼角滑落一滴眼泪,他用冰冷的话指尖擦掉泪痕,一会功夫就灌了一瓶。
他的心,一样的痛。
“儿子,你别难过啊,你爸他今天神经病犯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郭晴摸了摸门,又看向卧室门外的柜子,从抽屉里搜了半天,无果,马明辰把他房间所有备用钥匙都拿走了,她想开门也没办法。
她抹了抹泪,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不对。
李心怡父亲与马父是挚友,李文豪只有李心怡这么一个女儿,他知道女儿从小就喜欢马嘉祺,就经常跟马父提到这个要求,他也不想扫了李文豪的兴。
虽然郭晴也挺喜欢李心怡这个女孩的,从小就乖巧伶俐,也生得一副好模样,马嘉祺能和李心怡在一起,她自然也高兴,但如果儿子实在不愿意,她也不想逼儿子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马嘉祺并没有回应她,只是瘫坐在地上,像是没了灵魂,眼神充斥着痛愤与失望。
他越想越生气,把啤酒瓶猛砸向墙角的全身镜,镜子和啤酒瓶同时破碎,噼噼啪啪的掉落在地上。
李心怡一直愣在原地,看到马父坐在沙发上满脸气愤,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跪在地毯上,轻轻碰了碰马父的胳膊。
“叔叔,您别生嘉祺的气了好不好。”
她眼神楚楚可怜的,带着点渴求与无辜,马父没有女儿,从小就把她当成了自己女儿一样对待。
“心怡啊,你别难过,他就是这倔脾气,你放心,他一定会娶你的。”她顿顿的点了点头,马父拍了拍李心怡的肩膀,勉强笑了笑。
“叔叔,您把钥匙给我吧,我进去跟他说说话。”
马明辰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
从茶馆出来已经是傍晚,天已经黑了,路边的路灯同时亮起,暖光撒向地面,路边的草丛里窜出一直流浪猫,喵喵叫着。
这在平时,晁暖暖的爱心泛滥,一定会蹲下来摸摸小猫,给它买根火腿肠,可她现在,跟失了魂一样,散漫的走在路上,目光呆滞,心如死灰。
茶馆的地带,没有市区的车水马龙,路上时不时行驶过一两辆出租车和私家车,都走的缓慢,车里播放着电台主持人标准的播音腔,诉说着夜里的故事。
她手里紧紧篡着那张银行卡,眼泪早已经风干,只是眼眶还红红的,路边的车从她身边穿过,带来一阵风,吹得她眼睛生疼。
突然,远处传来摩托车轰隆隆的声音,骑摩托车的少年戴着头盔,穿着黑红色的机车服,五官被遮的严严实实,冷风袭来,吹得他眼睛有点迷,根本没看清路边走着一个女孩。
“让开!”他猛的刹车,摩托车的惯性根本来不及停下,晁暖暖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连忙往一边躲,突然被摩托车撂倒,少年从车上跳了下来,巨大的摩擦力把摩托车甩出两米远。
“你没事吧?!”少年没有去管摩托车,跑过去扶她起来。
好在她命大,没有摔出个好歹,只是脚扭伤了,脚踝处红了一片。
晁暖暖摇头,被少年扶起来就松开了他,没有说一句话,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只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稍不注意就要摔倒一样。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少年望着离他渐远的晁暖暖,嘴巴微张,看样子有些惊讶。
晁暖暖摆摆手,继续低头往前走。
少年疑惑的挠挠头盔,扶起摩托车,他想起,刚刚扶起晁暖暖的时候,她的眼眶是红的。
他无奈摇摇头,便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司门口。
她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沉重的舒了口气,一摇一晃的往公司走。
坐电梯到十八楼,楼里的灯还亮着,却没有什么人,她走到她的工位面前,把转椅拉出来,坐在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她和马嘉祺拍的那张合照,眼角的眼泪突然忍不住,再次掉落下来,她摸了摸相框,抽泣着,却无声。
她突然想起,她陪马嘉祺排练的日子,她看着他跳舞,唱歌,上台表演,闪闪发光的样子,笑的不知道有多开心,也许她应该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可能成为那个女孩。
想着想着,她从桌子上抽出一张A4白纸,顿了顿,却不知道该写什么,还是说,没必要写什么,她在白纸上写了“辞职”两字,装进信封,写上辞呈,并在下面署名“晁暖暖”。
她知足了,她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我只是短暂的爱了一下我的光,便把他还给神明。
马嘉祺:雾散了你走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