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曲天涯君莫忘

春去秋来，周瑜已经在金州经营将近一年了。

金州驻地的20万大军被分成了海陆空三军后，已经在专精的基础上学会了协同作战。陆逊也在周瑜的教导下逐渐掌握了指挥作战的要领。期间，周瑜和吕蒙着手创办了军校，周瑜担任校长，吕蒙副校长。吕蒙说这个军校先叫做「军校」，等做得好了，就叫「周瑜军校」。

周瑜忙于军务的同时，忙里偷闲又作了很多曲子，大多是为当下已有的诗词歌赋谱曲，在吕蒙的鼓动下，他谱曲最多的是苏轼的词，苏轼在周瑜穿越过来前就很喜欢周瑜，已经为周瑜写过很多诗词了，但之前的「周瑜」比较随性，不主动和别人来往。周瑜攻下金州后，主动给各位名家写信，希望能请他们为东吴做事，如今苏轼已和周瑜成为书信之好友了。

这一年，吴王宫内也非常热闹，吴王后乔婧生下了嫡公主，起名为孙茗。乔婉也早已被接到了王宫居住，就安排在王后乔婧的坤祥宫附近的长乐宫。本来因为和周瑜不欢而散而伤心不已的乔婉，在见到姐姐，尤其是在小外甥女诞生后，变得重新开朗起来。她每天都去姐姐的宫里玩，和姐姐说说话，逗逗茗儿，有时还会跟着宫里擅女工的嬷嬷学女红给茗儿做衣服，待她对宫里熟悉了，乔婧就把她送去了太学，和其他王子公主们一起学习。乔婉很聪明，功课学的很好，只是每次学到琴的时候她都称病逃课……渐渐地，乔婉觉得自己忘了周瑜，她以为，她忘了周瑜。

转眼，乔婉的十四岁生辰就快到了，乔婧提议为她这个妹妹好好办一个生辰宴会，孙策觉得要向天下人彰显自己对这个义妹的重视，肯定她的地位，便欣然应允了，并叮嘱礼部一定要办的隆重盛大。

这日，是华阳公主乔婉的十四岁生辰，吴王宫热闹非凡，生辰宴会由吴王和王后亲自主持，百官来贺。

参加宴会的人中不乏一些贵族高官的子弟。其实吴国公主过了十二岁后，生辰宴会就有了别样的意义，那就是借机挑选驸马，这些年青的未婚公子们为了能迎娶公主，都会在宴会上表演才艺。

十四岁的乔婉已然出落为一名俏丽娇媚的婷婷少女了。只见她眉目如画，一点红唇，面若桃李，顾盼生媚，头戴凤尾华冠，身着金线绣花的粉红华服，身材娇小，神态清纯，娇媚中又透着可爱灵动。这小人儿落落大方地坐在宴会上座，席位仅次于吴王和王后。

各家公子们见到乔婉无不感到惊艳。他们原是觉得能娶到公主便可平步青云，现在觉得即使乔婉不是公主，能娶到这样一位绝色美人也是三生有幸了。

到了宴会的表演环节，想通过一展才华来赢得乔婉芳心的各家公子们，纷纷把自己的姓名和才艺写在竹签上，然后让乔婉抽签，按照抽签的顺序表演才艺。只见这些公子们各展所长，有的舞刀弄剑，有的吟诗作赋，有的弹琴弄曲……

这些公子之中不乏青年才俊，然而宴会的主角乔婉都不为所动。

乔婧握住了身边乔婉的手，在她耳边轻语「妹妹可有看上的公子？」

「没有。」乔婉面无表情地回应。

「妹妹，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应该高兴些。」乔婧猜想乔琬还念着周瑜，但自从乔婉入宫以来，就对周瑜只字未提，也再不碰乐器了，即使乔婧问了，乔琬也沉默以对，久而久之，就不再问了。

「是。」乔婉把头低下，掩饰自己变得忧伤的眼眸。

她终是想起了他，原来，这一年，他一直在她心底。

今日来贺的人那么多，文武百官都来了，唯独没有大都督周瑜。今日展现才艺的公子那么多，着各色华服的才俊都有，唯独没有他的一袭白衣。

他说过，以后的每个生辰都陪她过的。他终是食言了。

不过，他都要娶孙尚香了，之前的话只是为了利用她，她又何必当真呢。

这样想着，乔婉渐渐觉得这宴会越发的无聊，想起身离开，但身为宴会的主角，她只能呆呆地坐着。她渐渐神游到了别处，听不到宴会的音乐声了。忽而，一个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启禀陛下，这是大都督送给华阳公主的礼物。」台下是周瑜的一名亲卫兵。

「哦？呈上来。」孙策说。台下侍从立刻将周瑜送的礼物呈上。

「这是……两个乐谱和一颗音石。呵呵，公瑾果然是『乐圣』啊，送孤的妹妹这样的礼物。」孙策笑着说。

「陛下，这颗音石录制了大都督亲自作词曲，并亲自演唱弹奏的两首歌曲，正是陛下手中乐谱上的两曲。一曲名为《天香》，一曲名为《天涯》。大都督说要在华阳公主生辰时播放给公主殿下。」卫兵说。

音石是乐华派研制出的法宝，可以录制各种音，需要时启动机关就会播放录制的音，越高品质的音石录制的音质越无损。音石靠魔力运行，自身不具备魔力，可以存储魔力，魔力耗尽时不会损坏已录制的音，再注入即可重新用。「音石和魔力就是录音机和电的关系啊！不过这录音机电池不可拆卸罢了！」吕蒙曾简单粗暴地这样评价。

孙策把音石通过乔婧递给了乔婉，说「婉妹妹，这是公瑾送给你的，今日应由你亲自打开。」

乔婉接过音石，拨动开关，音乐便响了起来，萦绕满室。

第一首是《天香》，以「桃之夭夭，烁烁其华」的歌词开头，词曲活泼阳光，闻者如置身春日，沐浴灿烂阳光，又如见到百花齐放，心情欢快。随着曲和歌的进行，听者如置身仙境，而后看到一位婷婷少女轻快而来，这少女比花还要娇媚，比阳光还要灿烂，灵动而不俗媚，绝代聘婷，如同仙境里仙女中的至美，恰是百花仙中的魁仙。在座诸人皆为此歌此曲恰合今日主角乔婉公主的俏丽脱俗，美胜天仙的形象，不禁为周瑜的才华倾服。

第二首为《天涯》，词曲尽表思念和未能陪伴的歉疚伤心之意。

「一曲肝肠断，知音远，人在天涯。」当听到周瑜用极好听的动人嗓音，唱出这句他写给她的歌词时，乔婉的眼中已是泪光点点。

若说公主生辰献这第一曲《天香》是献礼，那么第二首就是达情了，《天涯》中思念的人儿自然是乔婉公主了。

在座的公子们无不感到失落，因为献曲《天涯》的大都督明显是对公主有意，而像大都督周瑜这般英雄盖世、文武双全、又精通音律、仪表堂堂、风姿绰约的十全十美的男人，世间又有谁能争得过他呢？公主的芳心怕是属于他了。

宴会上失落的不仅是公子们，来参加宴会的各贵族官家的小姐们更是伤心不已，这样盛大的场合，自然有媒体记者跟随报道，周瑜当着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媒体，公开献这样一首歌，是要向全天下表明自己心属乔婉了。美周郎是天下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啊，今日他示情于一人，这怎能不让天下女子们伤心呢？

两曲听罢，乔婉已是热泪盈眶。

他原来还记得，她曾说，她想在生辰时听到他为她写的歌……

他今日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多媒体，公开示情，绝了多少人的心意，断了多少人的念想啊，他对她，原来是如此的认真……

他征战沙场，九死一生，练兵经营，日夜辛劳，还这样念着临别前令他心伤的她，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去怨怼他呢？

乔婉用手帕擦了擦泪，收起音石，说「既然大都督送了我这么好的礼物，我自当提笔回书以表谢意。」言罢，乔婉唤侍女洛英取来纸笔，执笔写字。

未几，只见一行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一曲天涯君莫忘」

周瑜收到乔婉回书的时候，已是在带领大军进攻西蜀的路上。几日前，周瑜看时机成熟，秘密向孙策请求出兵西蜀，孙策批准。就在乔婉十四岁生辰的这天，在蜀国以为吴国都在举国欢庆的这天，周瑜出兵了。

「婉儿，等我回来。」周瑜看着乔婉回书中仅有的那几字，见字如面。

————本章完•连载中•全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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