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生存法则面前……
宽容?仁慈?
如果遇见比你更心狠的敌人,如果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须质疑,他们绝不会因你的善良心慈手软半分。相反,那刺向你的匕首将愈加狰狞急切。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回归自然法则,人类只是被智慧与理智的锁链桎梏的动物。
当那条锁链被外界打碎,当人人为了一己私欲互相厮杀。
……何为善良呢?
“这个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中二小fafa的告诫我一直牢记在心。
“在我看来,其实还有第二种含义。”
我找定位置蹲下身,摆了个舒适的盘腿姿势休息。
为不影响我临场发挥,系统暂时下线秃噜泡面,说白还是好吃懒做。
dust被我制服,用魔法锁链严丝合缝的捆成线团。他低垂着脑袋,兜帽产生的浅灰阴影遮住大半张脸。他双脚离地的悬在半空,却也不挣扎,或许早已疲惫再反抗。
“这个世界有些人确实该死,但不是所有都不值得信任。”
“总会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对抗命运,不管结局如何,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我换上正派劝说反派的风格,试图掰回dust扭曲成方便面的三观。
父亲说过,熬过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就能看见最美的日出。
“我不相信奇迹,但我知道坚持是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东西。”
“它能把最不可能的事变为现实。”
“我们也可以。”
谈话间,我的余光瞥到奇特的透明残影。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些球形小泡泡。
不同于普通泡泡,它们每颗都装载着有关屠杀线不同时间段的场景。像是映入哈哈镜那般奇形怪状,无规则的忽明忽暗。
泡泡外层飞速打着彩色的璇,将内部储存的残忍剧情上演得更淋漓尽致。它们从地面摇曳着飘起,飞向半空中的dust,把他包裹在正中央。
在这个以我为中心的梦境世界,我能看见他过往经历的所有痛苦……
“从现在开始……”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郑重其事承诺,费力举高右手,指尖恰好触碰其中一颗正向上飞的泡泡。短短几秒钟,泡泡内侧的情景哗然巨变。
从利用魔法和武器互相伤害,拼得你死我活。到耐心闪避怪物的攻击,运用合适方式脱离危险,几回合后握手言和。再到结尾,玩家对抗艾斯利尔时。在危难关头,所感受到的温情与美好……
越来越多有着屠杀线回忆的泡泡被同化。
“sans!”
最大的一颗泡泡,好不容易穿过缝隙,笨拙的挤到他面前。
那个数次按下仁慈键的粉紫条纹衫少年,如今身为人类和怪物交流的大使。
他的背后,几只围坐在桌前的怪物正给一位人类朋友庆祝生日。
生日蛋糕蜡烛,是一只火岩绳。
托丽尔位于桌子左边,她戴着眼镜,毛绒绒的白色手指翻开书页,聚精会神的给他们讲故事。
艾斯戈尔把热气腾腾的红茶推到托丽尔面前,不知她是否会接受……
“……就差你了,sans。”
“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仿佛再次回到遗迹出口初见那天,少年笑着朝他伸出手,半握的掌心事先藏好了屁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少年身边路过。他的两只手各端着一盘意大利面,红色围巾被窗外的风轻巧的扬起。当他转过身,那熟悉的笑容既友好又极具感染力。
“……”
dust愣住了,越来越多模糊的湿润阻挡了他的视线。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
“恭喜玩家,男主dust黑化值降低50%,好感增加至25%。”
我知道自己本该高兴。可一想到我只是在用假的幻象来骗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放下了dust,他与我拉开距离,背对着我警惕的蜷缩成一团。
刺猬竖起一身的尖刺,不过也只是为了掩盖脆弱,依靠虚张声势保护自己。
我壮足胆子,试探着张开双臂。在他不抵触的前提下,动作缓慢的像是电影卡带,从背后一点点环住他……
“噗呲。”
果不其然,两根骨刺穿透了我的手臂。如同被锤碎的西瓜,鲜血喷涌而出。疼痛从伤口外侧向深处侵略,一阵阵加剧着扩散。
“嘶……”
我皱眉,岂能甘心就此放弃。
任由骨头固定在胳膊上,不处理伤口,也不吃东西补充hp。我咬牙忍痛,再次动用受伤的左臂,丝毫不拖泥带水揽住他的肩膀。
运动幅度过大,牵扯到了敏感的肌肉,别提有多酸爽。
“无论你的世界被毁掉多少次,我都会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无论痛苦、绝望、失败,我们一起承担。”
我痛得声音颤抖,费力的吐出完整字句。
“……一起,承担?”
相比那个只想杀死我的疯子,此时的他却像一只重重摔在沙滩上的牡蛎,碎壳中延伸出来的肉一碰就会被碾成烂泥。那难以读懂的语气似乎想要确定什么,最终还是归于缄默。
“……”
就在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忘记了自己处心积虑的目标,忘记了自己不过是身处在梦境,忘记了自己是个骗子。
我只知道……
“是的,一起承担。”
不管他推开我多少次。
我都会第一时间紧紧抓住他。
“恭喜玩家,男主dust好感增长20%。”
“目前好感,45%。”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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