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从没觉得,活着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平凡又快乐。
和家人、朋友,建立起深刻的联系。一起为目标努力着,就算偶尔遇见挫折,有了彼此的支持,也不会因此陷入长久的悲伤。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懂珍惜。
暂时复活大概就是,把时间倒退到我死亡前的一个月,在我离开后才会恢复正常。
这期间,我会不断重复做自己做过的事,但也能做些其他准备。
“怀特,还在睡懒觉吗?”
这一觉睡得很长。大脑还在抗议它没休息够,控制身体把脸蒙着被子隔绝噪音继续睡。那个叫自己起床的声音先是弱了几分,接着以更高的语调喊道。
“快点,再赖床就迟到了!”
穿透耳膜的杀伤力……
“啊啊,醒了醒了。”
重回身体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像是背着沙袋拖着双腿一刻不停忙碌了整天,累得要命。
“……”
继母走后,我顶着鸡窝头坐在床上发呆。
熟悉的房间摆设,熟悉的玫瑰香水味,熟悉的寒暄。
我知道,再过一个月,这熟悉的一切我再也没机会拥有。
起床,叠好被子。走进卫生间洗漱,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扯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餐桌上,继母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烟雾状的白色热气,散发着诱人饭菜香。
吃完早饭,也是时候去学校。高中的学习安排总归满满当当,把时间塞的几乎没有空隙。我只有在周日放的半天假,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打游戏,追剧,找我的闺蜜顾伶月玩。
对了……回到一个月前,那时候伶月还没死。我是不是可以帮她,阻止后面发生的悲剧?
“怀特,你不能。”
顾星幕那充满辨识度的少年音及时点醒我。
回头,他正以半透明状态站在我身后。换了一身浅灰色运动装,帅又没那么帅。老实说,他一点也不丑。外貌属于普通人偏上,但总给人一种以过分的乐观活泼掩盖悲剧的感觉。
“你不能改变本该发生的任何事。”
“就像你只是暂时复活,一个月后必须以和原来相同的方式死去。”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我心上。
我低头,看着自己仍旧拥有实体的手掌陷入沉思。
我活着,某种意义上却已经死了。
这种无力挽回局面的颓废越积越多,继而转变成恨意的怒火在胸腔中燃烧……
“为什么?”
“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头肉被那帮畜生欺负,最后沦落到杀光那群人后自己再跳楼自杀?”
“凭什么?!”
“是不是这世界上不该拥有单纯善良的人?”
“是不是但凡有个好人,在她们眼里就是婊?能装?活着就是恶心,巴不得她早点被车撞死?!”
“而那些真正能装的人,不过和她们一起把恶意发泄到别人身上,才是她们眼里的不做作?!”
我近乎咆哮着把这些年来压在心底的话全都倾倒出来。这不只是替顾伶月申冤吐气,更是替我自己。我们之所以成为朋友,也和同样受到欺凌有一定关系。
可是这次,我绝不会继续容忍。
“……你该冷静一下。”
他试着奉劝我。
我不耐烦的扯着书包带,蹬上鞋子就出了门。
大道理我听过太多次,劝人乐观积极的话我也听腻了。可真被人欺负时,又有多少人还能笑嘻嘻呢?反正我做不到。
我只知道。
一、一、奉、还。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的废柴吗?”
“怎么没看见你和小贱人一起啊?前几天帮乞丐修房子,装的可是很起劲啊?那么好心,怎么不把你自己家捐给别人?”
为首的那个女生赵晶捷,是学校里远近闻名的女恶霸。家庭一般,靠爷爷挣经济来源。而她化妆品、服装、请“小弟”吃零食样样不落。她总嘲讽别人奢侈,却看不到自己肮脏。
“哦?”
“不好意思,刚才只听到狗叫了。”
“是你们在叫我吗?”
我握着黑笔圈出书本上的知识点,头都懒得抬一下,带有侮辱意味挑衅道。
“……给你脸了?”
“别忘了你有多恶心!”
“婊子、绿茶。”
她们如此骂道,我冷笑。
“所以,疯狗叫完了吗?”
“叫完就滚去吃你们的屎,别在我这嘴臭。”
一个月后我还是要死。真把我惹急了,我不介意带她们几个一起。
“xx,放学等着。”
上课铃声响起,那女生不甘心。她骂了句很脏的话,恶狠狠朝我脚下吐了口口水,这才舍得回座位。
“等你,别让人家等太久哦~”
我眨了眨眼,用她所谓的绿茶语气道。
总之放学后,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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