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于虚幻（下）

一直到太阳落下，两人才回到了公寓里面。

房间的摆设明明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降谷零却感觉到了一种清冷的感觉，没有丝毫的生气。

太违和了。

降谷零低下头，眼里的情绪不明。

即便他再如何忽视，但本能依旧在不停的提醒着他。

真是太糟糕了，降谷零用双手捂住脸。

明明是他自己忍不住沉沦于这个不真实的梦里，本能却又在翻找着一切不合理处。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降谷零抬起头呆泄的盯着门口。

白兰地端着一杯水，面露担心的看着坐在房间里面的人:“从早上开始我就察觉你的情绪一直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我们是真实的吗？”降谷零对上白兰地探究的眼睛，冷静的问道。

白兰地沉默下来，随后无奈的笑了笑:“我该怎么回答呢？真是的，还是不想让你离开啊…”

面前的男人仿佛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幻境一样，眼里带着不甘。

“不要离开。”白兰地缓缓走近:“这里跟现实没有区别不是吗？甚至我还在。”

降谷零恍惚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察觉了事实，面前的面孔变得虚幻了许多，如同一个影子一般，只要一碰好像就会破碎。

“可是连你都变得虚幻起来了…”

降谷零闭上眼睛，面前的一切瞬间破碎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听见机器刺耳的声音。

“他醒了——”

睁开眼睛，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空气中还存在着淡淡的药水味。

降谷零淡淡的望着天花板，目光微微有些空洞。

“降谷先生？降谷先生？”

身边的一名护士着急的喊着。

降谷零眼珠终于动了动，随后转头看着护士露出一个惨白又温柔的笑容:“没事，我很好。”

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罢了。

——

昨夜刚下过雨，墓园的地面上还未干，降谷零望着地上的积水出神了一瞬间。

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降谷零恍惚听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在哭。

鸟雀从墓园头顶飞过，降谷零回过神来，现实中的寒风让他的身体微微打颤。

上川愿，不远处的墓碑刻着冰冷的名字。

原本梦境残留下来的幻觉彻底被打碎，降谷零苦笑一声。

真是残忍。

他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所有的一切都结束，身上牵扯他的那根线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能断裂。

电话铃声响起，降谷零麻木的接起来。

“降谷先生！你在哪里啊？医生说你跑了出去！”

“您的身体还没有好…”

“给我办出院手续吧。”降谷零打断了电话另一边人要说的话，语气冰冷。

他的身上还存留不少暗伤，不过已经没有必要治了。

“啊？好的，降谷先生！”电话另一边的人愣了一瞬间，反应过来后，急忙说道。

电话挂断，降谷零脸色疲倦的望着面前的墓碑。

就这样吧…

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坚持了，他真的很累。

夕阳落下，柔和的阳光打在了那头金发上，但依旧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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