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后会经历很多很多的痛苦,不止是和他的分别。”八重神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办呢……诶呀,可真是让人苦恼。”
“……”魈的眼神逐渐暗淡,他知道的,从他第一次拥抱万叶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并不是完全没考虑过这件事……虽然是曾经有神之眼的人类,寿命会比普通人要长一些,但和仙兽堪比魔神的生命还是比不了的。
“……我知道的,不用你来提醒。况且就算是我们的生命再长,也终究会有因为磨损而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一天。”魈的眼神逐渐暗淡,“我虽不是人类,也没有长期在人类的社会中生活过,但是……”
“帝君大人教给了我不少人类的生存法则,我也慢慢地理解了不少……如果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选择拥有,那么我们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不敢追求自己爱的人,只是因为害怕失去,不只是机器,就算是动物也不会这么做吧?”魈的眼神带着狠戾,“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还是说,你认为我没有这个决心?”
“不……不一样的,”八重神子摇了摇头,“你的阅历还是不够……你完全不知道那时什么样的痛苦,魈。”
“记忆还回去。”魈的语气逐渐更加冰冷,“我和你没有什么可多说的。我想你也明白这些事。”
“好吧好吧……虽然以我的年龄确实没资格说你就是了。”八重神子摇摇头,“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失去对你的记忆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你明白吗……”
“我知道,”魈摇头,说,“你知道的……对于我来说,有很多事情都比你说的这些重要……”
“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八重神子苦笑,“不要再重蹈覆辙了……你明白我吧,能理解我吧……”
“……”魈顿了顿,没说话,“记忆还是还给他吧……我会告诉他一切的……”
“你确定吗。”八重神子戏谑的看着他,“然后呢,人类对于异类,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包容。更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事。”
“……我会让他知道的,所有的后果都由我来承担。”魈叹了口气,回答八重神子,“我会告诉他关于我所有的事……以及未来的痛苦。所有的。”
“……我知道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八重神子笑着说,“我嘛,当然不会打扰的~如果他知道,不能接受的话,我可以帮你封印记忆哦?”
“……不需要,封印记忆的法术,我自己就会。”魈握紧拳头,说,“他不能接受我的身份,和未来的痛苦,我自然会离开他……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处理。”
“……”最终,八重神子还是看着他,没有说出来反驳的话。
是啊,追求所爱,又有什么错呢,即使是物种不同。
但是承担痛苦的人,永远都只能是他们两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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