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神明

⊙注意注意：本篇大概是歌和摩拉克斯的故事

⊙ooc预警，一堆乱编

⊙我钟离沉了，所以我要写刀（认真

⊙老差老差的小学生文笔，断断续续写的，要跑现在跑

01.

这里是哪?

我看着四周，这里是个类似洞穴的地方，说是“类似”是因为它的样子像，但是……

这里干净得过头了，像是每日都有人打扫一遍过，四周还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华美的器具，它们有点像古代的青铜器和陶器，刻着精细美丽的花纹——每个花纹的中心，都是一条龙。

奇怪了，制作者们是不是都那么喜欢龙。

我拿着一个青铜酒杯看了会，上面刻了很多的花纹，龙刻于中心，四周是花鸟虫鱼，好像在工匠眼里，这条龙才是万物之长般。

擦，这该不会是什么考古洞穴吧?

我记得我上一秒在医院的紫藤树下睡着了，怎么下一秒就来到了这里?

等等……

我看着手上的酒器，花纹确实好看，但是上面没有一丝时光留下的痕迹——是近期做的。

不是吧不是吧，这种工艺的居然不是古物吗？

我心里闪出一个念头——

擦了，我可能穿到古代了。

02.

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虽然白袍把他包得严严实实，但是他的长长的棕色发丝随意地露出来，金色的龙瞳盯着我，让我有点寒毛耸立。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反而像是在看一件不知危害的物品。

摩拉克斯：“祭品?”

他开口。

少年的音色稚嫩，却已经有了几分磁性，只是说出来的词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祭品?我?

不……

我刚刚想回答他，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穿越到这个世界，谁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祭品呢？

万一也许，是呢？

答不上来。

少年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我身上游离，他在等我回答，他仿佛能够立刻看出我所有的谎言。他的耐心有限，而我必须要给他正确的，肯定的回答。

歌“不知道，”

这是实话，即使这难以接受，

歌“睡了一觉就在这了。”

少年微微垂了眼眸，白袍使我难以看清他的脸色。

答对了吗？

少年把我刚刚碰过的酒杯拿起来：“你知道这里的【祭品】是献给谁的吗？”

歌“谁?”

摩拉克斯：“魔神摩拉克斯。”

歌“?”

??????????

魔神是什么鬼！我是无神论者！

03.

这里是一个叫作提瓦特的世界。

不过，这个世界并不太平，这个世界的魔神肆虐，压榨普通人，抓走获得神之眼认可的人为他们卖力，甚至如今……

各地魔神争夺七神之位，平日里的动作更加残暴。

歌“所以……那个名叫摩拉克斯的魔神与这里的居民签订了契约?”

歌“而内容是【每月供奉上不同的祭品】??”

擦了，这是什么奇怪的魔神。

按照我从小到大看的中国式古代小说题材，这种神啊，不是应该要每年送上美丽的女子或者孩童吗？再不济，也要大量金银财宝。

这这这，这位魔神怎么感觉只是单纯地想要收集这些东西……

等等，如果说我是祭品的话，那么这个少年——

我看了看少年的脸，可恶一瞬间就被发现对视了。

这……貌美如花！文质四射！

马萨卡……！

我握住了少年的手，就像握住了同志一般，用我大概最认真的表情说：

歌“同志，你也是祭品吗？”

他的手比我大一点，却没有我的皮肤那么苍白，是健康的颜色，手也是那种没有茧子的，干净的手。

不管怎么样，我的脑子已经模拟了一场【貌美少年被家人强行献给魔神】的戏码了。

摩拉克斯：“不是。”

少年干净利落地打断了我的幻想，

摩拉克斯：“我就是魔神摩拉克斯。”

歌“?”

歌“?????????”

草（一种植物）。

03.

这就是我和摩拉克斯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我就经历了自己在小说里看见数次的词——

【社死】

这个世界，毁灭吧。

歌“你不杀了我吗？”

我吃着信徒们供奉给摩拉克斯这个月的食粮，还好心拿了一颗苹果递给他。

摩拉克斯看也没看苹果君：

摩拉克斯：“根据【契约】，这所洞穴里的所有物品都将归我，而你已经被归为了我的【物品】。”

哦，这样啊。

这几个月的相处，我算是看清了摩拉克斯——石头一块。他的心里似乎只有【契约】，如今命信徒们供奉食物也是因为我是【物品】。

我瞟了一眼摩拉克斯放在那边的器物，一个比一个精美，一个比一个擦得干净（很难想象这些器物都是摩拉克斯自己擦的）。

或许……就是这样，只是对【物品】的爱惜罢了。

虽然不喜欢被当成【普通人】以外的存在，但是我已经无路可去了，我只能依附在摩拉克斯这里，消耗时光。我的身体在这个世界似乎恢复了一些，即便在普通人眼里还是【病弱】，但是好歹还有站起来和吃东西的力气。

歌“真可惜啊……”

还是迟早会死吧。

04.

“姑娘，要不要来试试看?”

貌美的戏班女子笑着招呼我。她拿着一盒颜色纯正的胭脂，毛笔点点沾红，旁边有几个姐妹听她这么一说，也迎合她：

“小姑娘底子不错，若是涂了这胭脂，想必整村的男人都要迷上她了。”

?

我歪头。

摩拉克斯在听取信徒的意见，本来我是应该在洞穴里等他，但是因为【待在室内太久对凡人的身体有害】的缘故，我被摩拉克斯带出来。

这里本来只是个聚集地，现在在摩拉克斯的领导下已经有了点村庄的雏形。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戏班子，我本只想听一出异世界的戏，谁知来得有些迟了，戏班人员正逢休息时。

啊，还被叫住了。

那些女子看着我迷茫的样子反而笑得更欢了，仿佛是被我这样逗笑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恍然间我已经坐在椅子上感受毛笔在眼眶来回流连——迷迷糊糊地涂上了眼影。

万幸，是红色的。

我曾在医院见过医闹，医闹的那个女人涂着又浓又艳的紫色眼影，嘴上涂着奇怪的口红，骂起人来脏话很不好听，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我不喜欢化妆。我的好友也曾开玩笑说我这么瘦，又那么苍白，化妆还不和女鬼一样?我想也是，医生也不怎么建议我用化妆品。

歌“真漂亮……”

我感叹。

铜镜里的我因为身体好转，没有以前那么苍白无力，这红色的眼影画上去，反而给我增了几分朝气。

真好啊，真好。

05.

摩拉克斯：“眼影……你若是喜欢，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使眼影长久留存。”

摩拉克斯的手凉凉地。

他摸我眼影时也不带什么色彩，好像做的是件超级普通的事情，让我想到他擦拭那些器物的情景。

过于紧张，以至于我没有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歌“那……还是留久点吧。”

我低头逃离他的目光，看着铜镜：

歌“这样，我看上去有些朝气。”

摩拉克斯：“好。”

我听见神明的纵容。

06.

啊……

为什么?

还是这样了……不要……

歌“咳咳咳……”

别咳了。

温热的液体忽然从口中涌出，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我快速捂住我的嘴，仿佛这样，血液就可以消失，我的狼狈可以被遮住。

没有用，只有满口的腥味和从指缝中流出的血液。

从穿越开始就穿身上的白色洋裙在顷刻间被血色污染——我最讨厌血了。

啊啊啊好痛好痛，好难受，为什么为什么……

所幸，摩拉克斯不在这，我还可以，还可以将这片狼藉收拾掉……

动起来，动起来啊……

“扑通——”

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07.

摩拉克斯一直都在防备歌。

身为魔神，他很清楚这片大陆的危险莫测，就算是一只蚂蚁，也可能会打乱棋盘——歌的来历不明，忽然出现在祭品之中，即使她确实表现出对世界的一无所知，但这不代表他会对她放下防备。

刚开始见面，摩拉克斯就想好了——

如果是会对这里产生威胁的存在，那么他必须按照[契约]为这里的人民去除她。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危险。

有时候摩拉克斯觉得歌就像……

小孩子。

这么讲是有道理的，摩拉克斯记得那是几年以前了。

歌第一次被带到在乱世中幸存的村落，当时易容的他和她一起走在街上，歌每走过一家店家都会逗留许久，仿佛这是她最后一次外出一样。

歌“给你，摩拉。”

歌把刚买的糖人递到他的眼前——琉璃百合样子的。

大概是因为太高兴了，把摩拉克斯直接叫成摩拉了，不过好在，他不是那么计较称呼的人，嘛，他的化身名还有几个来着。

摩拉克斯：“不喜吗？”

歌“……嗯”

少女好心情地踢了一块石子，应答他。

撒谎。

太简单看出来了，刚刚明明开口准备咬了，结果忽然止住了。

摩拉克斯回忆她那时的样子：高兴地接过琉璃百合糖人，看了那么久都不舍得吃掉，现在快要化了才准备咬。

但是却在要咬下去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止住了。

歌“……”

08.

摩拉克斯：“血……?”

摩拉克斯几乎在进来的那一刻就闻到了血味，经历过杀戮的他对血味一向很敏感。

然后，与血色交织的墨色映入了眼帘。

地上的血迹一块块，不难看出来是被猛烈吐出来的，一直延续到歌倒下来的地方……

怎么会呢？

前几小时少女还在这里好好坐着。

这不正常，摩拉克斯几百年的阅历这么告诉他。

他活了几百年，对医学也有一定的了解，不会有病能让一个他一直看着的，健康的人立刻恶化到吐血倒地。

但是他没空想了……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用药材熬了一碗汤，少女也躺在了之前她自己整理的床铺上。

啊……

摩拉克斯：“到底是……”

09.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小时候的事，那时我以为自己没有父母，和其它孤儿一起生活。我曾是孤儿院最小的孩子，食物经常抢不到。后来太饿了，冬天感上风寒，虚弱地让院长不得已把我送入医院，又被医生查出来得了肺炎——院长不会花大价钱救我。

院长随意给我开了点药，当然，这点药很快就吃完了。

那时的日子真的很苦，我不想回去了。

孤儿院的哥哥姐姐对我的冷言冷语，院长的漠视与责骂。

我知道啊，知道……

“就是因为她生病花了那么多钱，我们才没有晚饭！”

可是我也经常吃不到啊。

“院长，别救她了，你看，她不是又醒过来了吗？”

别抛弃我。

“……”

院长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哪个眼神我永远不会忘记——

【真麻烦】

是这个意思吧。

求求你，不要那么看我了，快走开走开走开……！

“终于找到你了——”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抱住我，他身后的一对夫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已经流出了眼泪。

“妹妹。”

我听见他这么说。

10.

头好痛……

世界就像打了高斯模糊一样，我只能确定身旁坐着一个人。

长发啊……

我想要抓住他的衣服，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够到，倒是被他发现我醒来了。

好温暖……

是你吗……?

歌“哥哥……”

我努力去摸索他的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像以前一样拜托他：

歌“讲个故事吧……”

什么都好，只想要听你说话。

“哥哥……”

好像讲完了吧……

歌“我很幸福，谢谢你。”

今天依旧谢谢你，哥哥。

11.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静静看着歌，歌睡得很熟。虽然他不确定它是在睡觉还是昏迷，但是她是带着笑容睡着的。

说起来，他一直没有过问她的家庭。

哥哥，想必是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存在。

一定是一盏明灯，才可以让忍受疾病之苦的人说出“谢谢你”，还能强露欢笑。

……摩拉克斯看着刚刚与歌十指相扣的手，他是少年的形态，手比她大点。

魔神不会生病，也不用忍受凡人之苦，所以他大概不会理解歌拼命在死神手下逃脱的心情。

他或许真的就像歌说的，不能理解凡人的感情。

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够成功吧。

12.

歌“说起来，我现在还蛮好的。”

歌“我啊，曾经每天都在病床上，现在只是几个月躺一次而已。摩拉你也不用每天给我熬中药啦。”

像是自我安慰一样，我又接着说：

歌“我知道你可能听了好多次，不过还是……”

歌“谢谢你，神明大人。”

她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虔诚的一吻——这是她第一次像个信徒般对他，是没有掺杂任何感情的真诚。

“扑通——”

沉寂几百年的心脏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震动。

14.

在那一百年后，她死了。

摩拉克斯见证了这一百年她的挣扎，一开始只是吐血，后来其它病症接踵而至，就连他也手足无措。

歌只是笑笑说，这是她曾经得过的病，熬一熬就可以了。

他试过将自己的元素力递给她，但那也只是延缓发作时间罢了。

这一百年来，他一直都是少年形态，她的时间也静止，但当她死后，信徒们都发现，以往的神明在一夜间成长成青年的模样。

死了啊。

躺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了。

摩拉克斯以为她是睡着了，但是当他准备抱着她回到床上，无意间探到她的脉搏时，他才发觉了不对劲。

歌的身躯在被触碰的那一刻立刻化为了灰烬——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世界没有允许她的身体留下来，她的身体化作了灰尘，立刻消散在了空气中。

什么也没剩，什么也没。

只有他今日为她准备的药汤向他证明着少女曾经存在过：只喝了一半的药汤，大抵是最后实在喝不下去了。

摩拉克斯：“晚安……”

原本少年的声线已经变得成熟，也更加接近千百年后的帝君。

摩拉克斯：“歌。”

15.

“帝君是否有过心上人?”

当借风流云真君这么问的时候，摩拉克斯第一时间想到了歌。

如今回首那段往日，他只能感叹，那是他曾经见过最坚强的人——没有任何才能，也没有特长，或许对别人来说她更像个拖累。

摩拉克斯：“喜欢……”

他喃喃自语，应该是有的吧，可是他当年并不懂这些儿女情长。

摩拉克斯：“有。”

他听见他说。

接着就是弟子移霄和流云的惊呼——

“什么——！！！”

“是哪家姑娘！”

他们忽然凑过来，一半是好奇，哪家姑娘吸引了帝君，另一半是焦急，万一这姑娘配不上帝君怎么办?

摩拉克斯抿了口茶，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地回答：

摩拉克斯：“伊人已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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