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大概知道对方的身份,无非就是“不小心穿越到未来的风神”或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或是其他,反正就离不开风神。
这点并非毫无根据,元素,气息,外貌与习惯,都可以从一个人的身上表现出来,进而坚定自己的猜测。
不过对方的经历似乎有些略微的差异?
温迪摸了摸下巴,问了出来。
“未来与过去都是一样的,如果只能向一个固定的方向发展,你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可悲了吗?”
少年模样的他淡淡答道。
温迪大概有些摸清了这位的性格,比起自己,更加了一些漠然与疏离,
……更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了。
于是温迪接着问:“你是谁?”
他答:“风神。”
好吧,又似乎像是老爷子一般的守旧刻板了,莫非是刚上任时因为突然升起的责任感而向岩神请教了一番职业心得而被影响了吧?
光是想想,自由的吟游诗人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温迪觉得就算是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自己也绝对不能被那个守旧的老爷子影响了,决定把这位拉入正轨,
“风是自由的。”他于是笑着开口,完全看不出有引导的意味。
挽袖很疑惑为什么对方能问出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后加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于是也没有接。
温迪也毫不在意,他拍了拍披风缓缓站了起来,勾起一个轻快的笑容。
天边将亮,他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碎发遮住了半边的神情,眼神一如既往地柔和轻快。
他伸出了手,树间的叶片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碧色的披风如同鸟的轻翼微微晃动。
“陪我走走吧,”
他轻轻的说。
挽袖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去别的地方。他本身就是喜静的一个人,这里微凉、树荫、只有风吹的声音,他喜欢在这里。
诗人无奈的笑了笑,“帮你回家。”
对面的人于是就起了身。
.
说是走走,其实也就是去城里来几场日常的演奏,或是去酒馆里点一杯苹果酿并且因为未成年所以被拒绝,诗人倒是毫不气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从没有放弃,并且坚信有一天自己会变成酒保眼中成年的大人。
风神像下,挽袖静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诗人日常的演奏。
“我要说的故事……”
这种百试不厌的开头,但却又仿佛真的像游戏里那样,展开了一幅太古的画卷。挽袖晃了晃神,还是移开了目光。
故事很简单,像是一位旧蒙德骑士的日常,守护、承诺、践行……还有反抗。不可否认,旧蒙德的确有很多的荣誉与骄傲伴随,但也尚且有背叛与固执,
还有,像是亲身经历一般的演奏。
曲终之后,喝彩与掌声接连不断的入耳,瞳孔无意识的放大,耳侧的肌肉也绷紧,随后把头埋进了臂弯里,不再吭声。
意识模糊。
.
“这场战争,是人胜利了。”似乎有谁在身侧轻声说着,怀中的躯体冰凉,
但火焰与阳光同样蔓延在逐渐消散的风墙之内,周身温度高的可怕,同样的呐喊喝彩与掌声在耳边与脑海中回荡,
即使隔着风,即使隔着手掌,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破碎的飓风破空袭来,划破脸颊,划伤耳畔,划出一道血泪,于是血从指隙间低落,到了怀中躯体褐色的披风上。
难过。
未细细品味这种复杂的情感,便听到微微细语,比风精灵的低语更为小声的嘟囔,
呼吸停止了,风也停止了,连声音也没能传到这里。无视周围人逐渐染上狰狞的窒息神色,身着白衣的他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
“好想……再看一眼……天空啊。”嘴唇微微蠕动,最后只能流露出只言片语。
可惜啦,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身边的人来人往,匆匆忙忙,战场之中满目疮痍,烽火狼烟,胜利的人在为胜利而高歌,可是走丢了的人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沉眠在北地的茫茫大雪之下。
消散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
……这是属于旁观者的默读。
传信的信使除了胜利,什么也没有带回来。
.
优美熟悉的琴声忽近忽远,但幸好从那片情绪中抽离出来,再抬眼,泪痕已经在脸庞清晰可见了。
那熟悉的碧色人影缓缓走来,神色宁静,连带着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坐下的少年怔了怔,抬手擦了擦脸上,抬起逐渐染上碧色的空茫眼瞳,似乎在无声的询问,
你看见了吗?
禾苗抽芽、炊烟袅袅,人家聚集的欢笑,
熙熙攘攘、亭台楼阁,醉酒的人把酒言乐,
和煦春风、晴空万里,阳光照进每一个角落,
如今再无暴政、再无战争,你可曾回头来看?
为什么就要,沉眠于寂寂无声的大雪之下呢?
碧色的诗人弯起了眼睫,缱绻的碎发搭在脸颊边,注视着迷茫的人,字句轻缓,
“我看见了。”
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吹散了北地终日笼盖的大雪。也亮了那死寂瞳孔中的一点星光。
———我看见了。
这片明朗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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