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昭阳大公主：“但这一字，有利己、利他、利天下之分。世间大多数人，都在前两者之间踌躇，唯有大能之人，才看得见第三者。”

公主举手握拳，仿佛她握住的就是自己心中“利天下”那三个字。

花灵韵：“公主青云壮志，令人佩服。”

她振袖朗笑一声，渐收锋芒。

昭阳大公主：“我出生在皇家，自小所闻所见不与常人相同，都是我应该看见的、应该听见的。”

昭阳大公主：“身负皇室之名，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昭阳大公主：“世家与皇家唇齿相依，各家子弟也是如此。所以，你也不必记恨桓摇。”

花灵韵：“（桓摇？！她，桓家果然与公主府……若说先前种种还只是我的猜测，那么现在公主所言就给了我确切的答案。）”

花灵韵：“学生没有记恨桓摇，只是她就这样退学，有些遗憾。”

昭阳大公主：“有的人一生庸碌，活得稀松平常。有些人心有所求，飞蛾扑火也认为值得。”

昭阳大公主：“本宫问你，为了家庭，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终于侧身看向花灵韵，面如寒玉，眼若深潭。自己一惊，当时也想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早就做好了准备。

花灵韵：“我可以付出一切。”

大公主眼中浮起赞赏之色。

昭阳大公主：“你身上已有先南国公的风姿了”

花灵韵听到此处，不由对她升起好感。

花灵韵：“殿下与先父相熟？”

昭阳大公主：“花家之人，皆是英勇善战的良将，哪怕至今日也是难寻的忠勇之士。”

昭阳大公主：“战功需要在何等悲壮惨烈的战事中取得，从未亲历过的人体会不得，这是人之常情，但也让我无可奈何。”

昭阳大公主：“花家两代都是大景难得的忠良，为我皇室鞠躬尽瘁，而你作为他们的后人，本宫相信你亦有相同的热血。”

花灵韵：“学生定然不会让花家蒙羞。”

昭阳大公主：“以你的聪慧，若是选对了路，必然能一展宏图。”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身为嫡长公主，她不会无缘无故与他人推心置腹，每一句话都是为她的目的做铺垫。

朝堂乱局，处于漩涡中就难免要选依附的力量，但选对了才是锦上添花，青云直上。公主抬起手，在花灵韵肩上轻飘飘地拍了一下，转身踱步而去。

昭阳大公主：“你仔细想想吧”

她低头行礼，虽为大公主的青睐动容，但心里仍有保留。

花灵韵：“（就算抛开桓摇案留给我的谜题，公主府……真的就是我该选择的那条路吗？）”

花灵韵：“到底，怎样做才好？”

季太傅：“咳咳，方才还在筵中舌战八方的将门虎女，离了场倒叹起气来。”

她转头望去，看清来人后忙躬身一礼。

花灵韵：“——季太傅”

花灵韵：“太傅怎么也出来了？”

老人抚须微笑，眉目和蔼，也和方才沉稳端庄的一派魁首的样子并不相同。

季太傅：“坐得久了，我这老身子骨也不舒坦。在一些身不由己的地方坐久了，尤甚。”

花灵韵听出他话中深意，不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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