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

眼前焦黑的残垣被晨光照亮，花灵韵放下水桶，瘫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白蕊儿：“灵韵，歇息一会儿吧。”

花灵韵：“无妨。其他人呢？”

白蕊儿：“宣师兄和楚师兄带着二年生们去查看后院了，季同砚后半夜就跟着武系学子去了书阁后院救火。”

白蕊儿：“小月儿……啊，小月儿，你回来了？”

一股诱人的香气袭来，自己一抬头，眼前落下一摞热气腾腾的笼屉。

学子甲：“好香……曹同砚，你，你从哪里拿的包子？”

曹小月：“膳房又没起火！都忙了一夜了，不吃饭哪有力气灭火！”

同砚们纷纷被包子的香气吸引而来，聚到众人身边。一些人似乎碍于礼节，并不愿以手取食。

花灵韵看着自己被灰烬染黑的手指，再看眼前一夜之间化为焦土的废墟，心头五味杂陈。

掌间忽然落下一抹湿凉，众人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天空。

花灵韵：“……下雨了”

伴随着同砚们的呼喊，众人钻到了一旁并未被大火殃及的学堂之中避雨。曹小月将笼屉放在桌上，啧了一声。

曹小月：“早不下晚不下，偏等我们把火扑灭了才下这雨。老天爷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花灵韵看向蕊儿脸上花猫一样左一块右一块的污痕，不由失笑。

白蕊儿：“灵韵，你笑什么？”

花灵韵拿出帕子，帮她揩去脸上污痕。同砚们面面相觑，纷纷笑出声来。

学子丁：“李同砚，你是在头上画了只王八吗？”

学子乙：“还有脸说我！擦擦手再吃包子吧！”

这一夜折腾下来，大家面上身上都沾满碳灰，雨水一淋，更显狼狈，哪还有世家贵族子弟的矜持做派。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起来，擦净了手取食曹小月带回的包子，在食物的香气中慢慢恢复了体力。

学子乙：“唉，没想到大考之前竟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我梦中的场面吗……”

学子丁：“你每天做的什么梦！竟想书院起火！”

学子乙：“那，那不就不必考试了嘛！但我也只敢做做梦，谁能想到明雍之中，竟真的起火……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了吧。”

花灵韵：“这大火的确来得蹊跷”

花灵韵放下咬了一半的包子，这才有机会细细思考昨夜至今发生的事，总觉得有何处不合常理。

花灵韵：“……说起来，如此大事，院长为何不在？”

学子丙：“院长昨夜接急诏去了宣京，此时应该也在赶回书院的路上这场火……怕已上达天听了。”

曹小月：“也不知是不是倒霉，昨夜书院里的书侍大半都去书林街的印厂筹备考卷去了，护卫也调走了大半。”

曹小月：“要不是人手不足，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学子下场救火了。”

曹小月：“说来也，不知算不算得上矫情。”

曹小月咳嗽一声，咽下包子，目光转向一边。

曹小月：“昨晚我看到书阁的火，根本无暇想别的，心里头就像看到自家院子起了火一样，一心只想赶紧扑灭这火。”

学子丙：“我也如此”

同砚们纷纷讲起昨夜扑火时的紧张，有人夸赞旁人的英勇，也有人打趣某位同砚浇水时淋了自己一身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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