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韵甫一出门,便看见了文先生的身影。一向白衣翩然的他换了一袭深色薄衫,在习习凉风中斜倚亭阶,惬意地吃着葡萄。
花灵韵:“文先生……”
文司宥:“你不是有话想问我?现在是最佳时机,为何仍有迟疑?”
见惯了他矜贵守礼的模样,如今的散漫之态倒是难得。不过这等模样于自己也并非新鲜了。
迷蒙醉意的云心先生、眠于亭台的玉泽先生,让她甚至有些怀疑……
花灵韵:“这几天的一切,都是先生你安排好的吗?”
文司宥:“如此之言,便是高看我了。过来坐吧。”
文司宥浅笑着撤开身侧的盘子,拍了拍身侧的台阶,自己不好拒绝,便也坐了过去,刻意离远了几分距离。
文司宥:“不必拘谨,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花灵韵:“这几日,我过得很开心,可以放下烦恼,与朋友畅意游玩、师长坦诚以对,如一场美梦……”
文司宥:“既是美梦,便是说其充满了不真实感吧。”
他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文司宥:“爱徒最是聪明,但有时候,没必要这么聪明。”
文司宥偏头看向她,目光深邃迥然,是住在人间的星子。
文司宥:“一个月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邀请你们来此一游,卸下负荷、共赴清欢。”
花灵韵:“我们?是指我们六人?”
文司宥笑而不语,只是缓慢地眨了下眼,以默认作答。待花灵韵追问写信人是谁,他却摇了摇头。
文司宥:“那是一封没有名头、没有地址的信。我初也未在意,只是好生收在书里,但过几日去寻,那封信却不见了。”
花灵韵:“如此说来……是谁的恶作剧吗?”
文司宥:“爱徒忘了我的叮嘱,今日我们便学着做最痴之人吧。”
文司宥:“不妨把它当成是注定的命运”
文司宥:“你知道星有其轨,但若有星子不按常规的方向所走,那会怎样?”
花灵韵:“会乱掉整个星盘?”
文司宥:“抑或是……无意创造出一片新的星海”
她不自觉随着他的视线望向远方星空,点点星辰缀于浩渺夜幕,如风卷金沙,如浪起星潮,美丽得令人晕眩。
文司宥:“你们三个好说,首辅府的那二位却是没这么好请。”
文司宥:“还是玉泽先生言及也可顺路处理要案,凌首辅才终于答应。”
文司宥:“我在离府时想,受邀之人有何共同之处呢?”
花灵韵:“共同之处?明雍书院,还是旧识之人……似乎都不是。”
文司宥:“我们都是你的有缘人”
他看向花灵韵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时光,问向很久以后的那个人。
文司宥:“所以写信的人,是未来的你吗?”
他言语温和,问题却像是无声暗影,将自己挟裹至重重虚无的困惑中。
花灵韵:“我……我不知道”
文司宥:“不必多心,刚才所言,不过是我的说笑。”
文司宥:“你应听得出,我今日所言,都是痴人说梦了。”
文司宥:“由果溯因,我情愿自己是书信的那个人。”
文司宥:“只为能……共赴这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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