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阳

越靠近越阳地界，道路两边的界碑就越多起来。此地地名、距离越阳城几何，一应信息都载得清清楚楚

别的地方靠打听才能知道的东西，这里只需看界碑就能清楚明白

即使心里挂着季元鸿的事，花绾吟也忍不住被这不多见的景象吸引了

季元启（季家主）：这两旁的路标可真多，差不多快十里一个了

宣望钧（宸王）：越阳是经商重地，一年之中车马人员来往不断，本地语言又十分晦涩

宣望钧（宸王）：近年来还开办了同文大会，往来商旅更多，有了这些路标，行商过路都会便利不少

姚小七（齐曜）：我们来的路上就遇到不少外地人，却没有问路的，看来他们都是在跟着路标走，这东西确实用处很大

曹小月（曹家少主）：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些界碑形制统一，应该都是出自官府。而且刻字工整，漆色也很亮，一定有人定时维护

花绾吟（花家主）听起来，这越阳官府倒是挺可靠的

根据界碑上的信息，几人距离越阳城已经越来越近了，再过小半日路程就能抵达

越阳城中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操持着各种口音，从打扮上看，都是外来的商人

行路人：天口咁热，下次都系去北方避暑，等冇咁热再翻嚟

曹小月（曹家少主）：什...什么？

季元启（季家主）：哇，完全没听懂！

花绾吟（花家主）音调倒很有趣，感觉，可能是在说天气？

说来，倒还从没听文先生说过越阳话呢。花绾吟莫名有点期待

曹小月（曹家少主）：说到天气，越阳也太热了，现在才刚过已正，这天怎么就跟火炉一样

姚小七（齐曜）：那不如我们先找地方坐坐，曹姐姐和花姐姐也好休息休息

曹小月（曹家少主）：这个主意我赞同

几人刚入城门不久，旁边刚好就有家奎记食肆，大家便决定在那里稍作休息

店小二：六位客官里面请！

季元启（季家主）：居然是官话

店小二：对，咱越阳城里做的都是东南西北的生意，本地话没人懂，自然得说官话

店小二：几位客官请跟我这边来，小心地滑

店小二一路领他们在窗边落座。花绾吟看了一圈，这食肆不大，只有大厅一层，此刻已坐满一半

店小二：客官请稍等，我把菜本给您几位拿过来

小二说完飞也似地走了，瞬息之间又带着莱本和几碟小吃回来

曹小月（曹家少主）：好快

店小二：哪能让客人久等呢！

小二边说边递上六份莱本，又将几样小吃摆好

店小二：茶水马上就来，几位客官可先看看莱本，若是拿不定主意，小店也有推荐

花绾吟看着手中的的莱本，按食材分门别类，每一道莱的莱名、价格、特点标注明晰，甚至还分了大份与小份两种

花绾吟（花家主）这莱本倒是细致

季元启（季家主）：何止细致，还很周到。你往后看，还有搭好的菜席，给我们省力气了

花绾吟往后翻看，果然有配好的莱席，按客人数量划分，甚至一位客人也有不同的选择

花绾吟（花家主）这店家周到的程度可不一般

店小二：咱掌柜说了，进店的都是衣食父母，凡事都要替各位考虑齐备

在小二的般勤介绍下，几位选择了一些莱本上的推荐莱看，离小二最近的宣望钧顺手提起茶壶，要替自已倒茶

店小二：放着我来！

宣望钧手上一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下一瞬手中的茶壶就被小二接了过去

他们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只见小二快准稳地为宣望钧斟了茶，一边热情介绍

店小二：我们家自制的奎记茶饼，客官试试看？

花绾吟（花家主）奎记茶饼，我似乎在南塘也见过，没想到你们生意做得那么远

店小二：那是！这可是今年第一批的新茶，还没往外卖呢，准保不错！

宣望钧低头喝了口茶，我见他眉眼微舒，显然也感觉不错

只不过，大概没想到小二居然一直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放下茶碗对上炽热双眼，宣望钧一顿，逃避似移开了目光

店小二：客官觉得如何？若是不合您口味，您告诉我喜欢什么，我再去给您换

宣望钧（宸王）：可以，不必了

宣望钧已经彻底不肯去看小二的眼神了

店小二：那客官要不再尝一尝这些小吃，都是随桌赠送，要是不好吃的话，小店还有别的提供

花绾吟忍不住想笑，宣师兄向来不擅同生人打交道，想必难挡此类热情

花绾吟（花家主）麻烦小二哥了，这些小吃一看就可口。先放这里吧，我们还有些事情商量，一会儿再尝

店小二：好嘞，那就不打扰六位了！莱一会儿就上齐，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我！

小二终于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离开了。宣望钧悄悄松了ロ气，起身换到了最里面靠窗的座位

季元启（季家主）：没想到

季元启压低了声音，话音里还有隐忍的笑意

季元启（季家主）：世上还有小……咳，师兄难对付的事

楚禺（楚家幼子）：宫里人没这么多话

季元启（季家主）：宫里我倒是不熟，不过楚师兄你确实话不多

店小二：上莱咯，客官留意，这可还烫着呢！

莱上得倒快，热心小二好菜，又是一通问候

花绾吟看向宣望钧，他只低头喝茶，一副天塌下来也不会抬头的架势

季元启（季家主）：你们食肆也太热心了

店小二：热心可是我们奎记食肆的招牌！掌柜的说了，要对每个进店的客人照顾周全

店小二：只有客官满意了，才能一传十，十传百。奎记食肆有了名声，就能开遍大景，跟同文行一样名满天下！

曹小月（曹家少主）：没看出来，你们还有这样的宏愿

店小二：既然经了商，就得有个志向不是！

店小二：客官您慢慢吃，我就在那边候着，有事招呼我！

小二夹起盘子向几位告辞了。整个过程，宣望钧都只盯着莱盘，避免再次直面小二的热情

奎记食肆的客人越来越多，几张邻桌各自在讨论，声音不断传入几人耳中

路人丙：最近一月出海可不太顺利，海上风太大了，我前几日还在近海折了一艘船，所幸人没事

客人甲：今岁的风确实大些，船出不了海，我的那批瓷器一直屯在仓里，再走不了货，恐怕要损价

花绾吟（花家主）这里人谈的事情好像都与商业有关

曹小月（曹家少主）：越商是大景商派之首，这里确实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这么厉害，是因为比别家多了条海外商路吗？

季元启（季家主）：这个小爷知道！锦歌楼说书的可能说了。好多年前，越商还排不上号，文家也只是小商行罢了

季元启（季家主）：后来和越阳另一个经商世家的商户联烟，强强联合，文家商会才渐成越阳第一号的商会，还创办了同文行

季元启（季家主）：联姻的那家……姓什么来着？

花绾吟（花家主）好多年前………是多久之前？难不成联烟的，就是文先生的双亲吧？

曹小月（曹家少主）：哇，不会吧，那可有意思了。阿绾，不然等下见到文先生了，你去问问？

花绾吟（花家主）怎么净对这些奇闻有兴致，快吃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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