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卿舞辰（1）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 欧阳修《玉楼春·别后不知君远近》

“只可惜，我又晚了一步。”

—

苍穹的雨，一丝一丝地飘着，像满天飞舞的细沙；为大地绿物，带来一份希望，滋润在叶梢，也为河塘的水鸭，带来一股愉悦的情趣，觅寻着的奥秘。

仙界，普陀山门派。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玄彩娥捧着书，似乎正在背诗。“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一个清澈好听的声音响起。

玄彩娥猛的抬头，惊喜地叫道：“天姬姐！你怎么来了？”

她像猫崽子一样疾奔过去，一边喊着“姐姐”一面扎进舞天姬的怀里。

外面在下雨，她的衣衫有些凉，但玄彩娥不在乎，在她看来，她是抱住了三月阳光，暖的不行。

舞天姬拍拍她的脑袋，无不温柔地回答：“天宫无事，便过来看看。”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故意放严厉了些，“这么简单的课文，还没有背会？笨呢。”

玄彩娥心虚，默不作声，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姐妹俩正说着，神天兵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把玄彩娥吓了一跳。

“原来在这儿，可让我费劲找了。”

“是你不跟上，非要和菩萨寒暄。”舞天姬略带不满地道，轻轻推开了玄彩娥。“好了，快去背诗吧。”

三人就在这小小的书房里，各自圈了一小块天地。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玄彩娥早就躺在舞天姬怀里睡着了，呼吸绵长又均匀。

舞天姬扶着额，迷糊着，也朦朦胧胧地休息。

—

梦境里，那年那人……那些事……

哦，是她的前世。

此时的她是一个旁观者视角，自然无法参与其中。

这里并非凌霄殿，而是天宫圣殿，最威严，也只有罪大之人才可去之地也。

舞天姬表情微微变了变，饶有兴趣地看着。

“凌雨露，你可知罪？”苍老，但却让舞天姬毛骨悚然。

仙族之祖，天宫之主。

自己前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啊……

此时她的前世，凌雨露，姿势相当标准地跪在那里，声音平和但又藏不住那来自心底的恐惧：“臣……不知。”

“你师傅在你拜入师门最先说的话，是什么？”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凌雨露依然用平和的语气道。

“我们仙族，遵守的，是什么教？”

舞天姬神色不自然起来。

“道教。”

那苍老的声音多了几分赞许：“好，不愧是我天宫的弟子。”

“天宫天条里，第一条法则，也是最禁忌的一条，是什么？”

凌雨露的声音终于开始颤抖：“天条规定：任何人，任何神仙，都必须断绝任何杂念，断绝一切七情六欲。违反者，处天雷；情节恶劣的，削去仙籍，打入凡尘，永世不得成仙。”

那声音似乎叹了口气，哀怨地问：“雨露，你又是……何苦呢？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

何苦呢？

对啊，何苦呢？

…………………………

凌雨露的声音略带哭腔：“臣，臣……是，臣身为天宫大弟子，应该给师弟妹们做榜样，但是臣没有做好，臣……不配做他们心中最厉害的大师姐……

“但是……他对我这么好……我们又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臣……臣做不到……臣无能，做不到啊……”

老人冷哼一声：“别以为你是天命之人，本座就不敢动你……”

他愣了一下：“噢，确实不敢动。”

“但是，你触犯天条这件事，不仅仅是你和东方流云的感情……

“罪大的，是你腹中那本不该有的孽种！！！”

……………

一语惊醒梦中人。

……………

舞天姬的心情彻底变了，她紧紧咬着下唇，指尖冰凉。

凌雨露几乎是下意识地拜在地上：“……臣……不关孩子的事……我才是罪大的那一个……”

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几乎是半奔跑地来到神像面前。

她按耐着，她告诉自己，不痛了……

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

不关孩子的事……都是我自己做的……我一个人做的……

这份感情……

痛，太痛了……

怎么可能……

不痛呢？

—

舞天姬猛的惊醒，打扰了睡得正香的玄彩娥。

她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身体完全埋在舞天姬怀里，嘟囔着：“姐姐……做噩梦了……”

还好。

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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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凌雨露是梦幻西游端游舞天姬本名，东方流云是漫画版梦幻西游里神天兵的名字。

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个冤种孩子……猝不及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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