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一度看裴长清的命途皆是迷惘,他是天理定下的神明。”
“天理以为这样百利无害,”裴洛扯了扯嘴角:“他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我看不到裴长清的命途,也疏忽于裴长清的真实想法,便造就了裴长清于天理定下的道路越来越远。”
钟离掐着时间,沉思:“祂在裴长清死后没做什么?”
“祂很平静,平静到我险些以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裴长清。”裴洛定定的看着茶盏中的水面,半晌,叹息:
“若非我最后看得了裴长清的命途,还真就以为祂从一开始就没把心思放在裴长清身上。”
他最初以为天理便是冲着改变裴洛来的。
钟离沉吟:“现在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裴洛微怔:“你是说……”
“只是可能。”钟离将茶盏放下,笑。
一阵恶寒。
假使祂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眼睛放在裴长清身上,那么,被一直注视着的人,到底是谁?
钟离低声长叹,站起身子:“别做傻事。”
裴洛只是僵在原地,不做任何反应。
很可怕。
太可怕了。
裴洛竟有种七情六欲都涌回这具躯体的感觉,身体都在细微的颤抖着。
裴长清命途上那只硕大无朋的金色眼睛,究竟是在看裴长清……
还是在控制裴洛……?
钟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是猜测,别多想。”
“送仙典仪差不多要开始了。”看了眼窗外,客卿如此说。“我与旅者还有事要说,若裴长清回来……”
一声叹息。
“别把一个猜测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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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清是头朝下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
得亏他反应够快,否则脑门非得鲜血直流不可。
屋子里只剩下裴洛一个人,裴长清揉着发昏的脑袋站起身子:“先生和魈呢?”
裴洛揉了揉额角:“摩拉克斯去找旅者了,魈……”
“魈被支走了。”
裴长清满头问号:“你俩是干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了吗?魈听不得?”
裴洛默然。
似乎的确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裴洛试图转移话题:“现在你要做什么?”
这次轮到裴长清默。
半晌,裴长清道:“我不知道。”
三千年前的裴洛不仅给了他丢失的记忆,还有那时候的裴洛所知道的一切。
“对不起。”
裴长清抬眼,失笑:“道歉做什么?若我是你 怕是更偏激些。”
裴洛抿唇:“终究是我的过错。”
裴长清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不是好着呢吗。”
长叹一声,裴长清道:“可不得怪你。”
裴洛定定的看着他,等待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对自己定下最终的审判。
然而裴长清闷声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都不适应了。”
裴洛茫然。
裴长清恨铁不成钢:“我便是幼时那副不晓凡尘的模样,也不会叫你变成这副模样。”
“好不容易变成了人,又奔着变回原样,你是不是有脑疾。”
裴洛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不说什么。
裴长清叨叨絮絮的说了他许久,裴洛也不打断他。
最终裴长清说的口干舌燥,上前抱了抱这个创造了自己的神明,眼尾微红,低声笑着打趣他:“谢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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