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么令人着迷,而又是如此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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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周转之后,埃尔莎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时悠长而尖锐的声响在此时不再让人心生烦躁,进屋,关门,惬意地往床上一扑,方才还堆积在心头上的烦恼,顷刻间烟消云散。
啊……也是。不过才来一天、不过只参加过一场对局,身心上的疲惫也能如此明显、如此不容忽视。好在明天已经没有需要参加的对局了,而今天这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起了个好头——平局可比输好太多了,不是么?
尽管自己还是会对没有赢一事感到耿耿于怀吧。
唉。
窗台上的风铃叮当响动,微风透过薄薄的窗,轻抚她的面庞。这使得她更为悠闲,之前伤口的那一点点疼痛也好像已在此时消散无形。现在什么时辰了?要不出去逛逛?玛尔塔说过的,她可以借着这个难得的“休假”机会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至于去哪里逛…
或许可以去后花园看看?
·
“玫红色吧…或许还可以再淡一点……”
“嗯…这里的色调弄深点……”
原以为此时的花园应是无人游逛而静谧无声的,哪想刚推开庄园内部通花园的那扇木门,便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惊愕一阵,试图判断声音的来源,只依稀感觉出这阵听来清灵而犹疑不定的声音源自于那丛嫣红的玫瑰花丛后。但是这说话人…到底是男是女?为什么声音会显得那么年幼?
难道这个庄园还邀请了一个孩童来参加“游戏”?
那未免也太恶趣味了。
虽已在心中给了声音主人一种定义,但心底里消掩不尽的好奇心还是驱使她缓步向花丛那边走去。她已经可以想象花丛后的景象了,一个身着长裙的漂亮女孩手执画笔对满丛的玫瑰喃喃自语,她对自己手上画作的要求可谓极高,所以才会如此纠结于色彩的深浅……
但这真的是一个女孩吗?
“诶?”
茂密的林叶被拨开,花丛前和花丛后的两人在错愕中对望。想象中的女孩根本就没有出现,但至少埃尔莎猜对了一点——在花丛前说话的人,正在画画。蔚蓝的如星海的瞳孔里映着埃尔莎的身影,同时也刻满了对方刚见到埃尔莎时的那种错愕。想必那个人也没想到吧,好好的花丛,画着画着,突然生出一张人脸来……
不过这是谁啊?没见过——虽然这人长得还蛮漂亮的。
深红色的画家帽微斜,戴在一头漂亮而闪着光泽的棕发上。对方的发型看来并没有被好好打理过,可虽只是简单地扎成一个短短的马尾,也同样让对方不会失却掉一份美感。白皙的皮肤、细而微弯的眉毛、湛蓝的如一汪海水的瞳孔……这些特点让对方看起来真的好像个女孩。对方的帽子上、衣服上都沾了些颜料,但这一切都并不会让埃尔莎就此觉得他是一个肮脏而不修边幅的人,相反,他给人的感觉很干净。但是…为什么自己的面庞会突然对一个“女孩”发烫?
“…你是谁?”
每一段尴尬,都注定得有一个人来打破。对视几秒,对方率先开口。如之前所说,光听声音,埃尔莎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出对方的性别,但他就是个男孩吧?档案上有说过的,瓦尔登家族的独子,画家艾格·瓦尔登……
“…您好,我是新来的求生者,埃尔莎·安吉尔。”很明显,对于这些所谓的礼貌,对方还是对自己的身份更感兴趣,但埃尔莎还是下意识地鞠了一躬,试图在对方面前隐没起双颊上的红晕,“很高兴认识您,瓦尔登先生。”
“…你是高兴认识我,我倒是不高兴你突然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虽然两人相隔得有一段距离,可埃尔莎还是能清楚地听见对方冷哼了一声,“但凡是一个有教养的人都知道不应该随意在别人做事时打扰别人吧,这位小姐?”
“啊?抱…歉……”
“所以,你就是那个…引梦者?引梦者安吉尔小姐?”训斥完埃尔莎一顿,艾格站起身,走近埃尔莎,上下打量她,“你怎么了?”
这是注意到了埃尔莎表情上的不对了吧……
“有什么…不对吗?”深呼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稳定好情绪,冲跟前的艾格莞尔一笑,“很抱歉打扰了您的创作,我一开始是觉得这里有一个小女孩在这里玩才过来的,却不想…打扰到了您。您是在画这丛玫瑰吧?很不错的画作呢……”
“我画得怎么样并不需要你来评价——一个不懂艺术的人。”毫不客气地,他打断了埃尔莎的话,“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女孩,请回吧,引梦者小姐。”
就算容貌不错又如何?
不懂艺术,就没有共同语言。
虽然她给自己的感觉挺不错的……
察言观色,埃尔莎的强项。眼神暗淡下几分,她微微鞠下一躬,“很抱歉打扰您。我先走了。”
起身,不再去看对方的脸色,埃尔莎款款离开了后花园。本来打算去那里散一下心的呢…结果不还是没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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