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该上路了夫人

大乔镇定地盯着他，背后的手却紧张地攥成了硬拳，微微发颤。她看向了那只朝她展开的手掌:这绝对不是善举！

“过来。”他冷冷地重声一遍。

大乔有些发愣。这感觉，倒真像她懿大人生气时对她施发命令的时候。他生气时，从不会对她恼目，亦不忍急语，就只是像这样般降低语调，冷若冰霜。从来都是这般……简单的回忆，让大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间隙去发呆。帝俊冷眸视之，总觉得她在透过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是那个司马懿吧？呵，还真是夫妻情深啊。他不再等候，一个抓劲过去，直接擒住她不知所措的手腕。

“你！干什么？”

“也该是你的命数。前两次遇你，还不知道你的来历。这次，你逃不掉了。”的确，若早知她的身份，他便早在第一次碰面就结果了她。偏偏她还知道了他伪魔王的身份。那真魔王司马懿已经消失了。他的夫人？哼，不是个麻烦，便是个祸患。总归一起解决了才是。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乔往回扯着手腕，这人的力气也是那么大，容不得她半点撼动。

“该上路了。夫人！”腥红之眼闪着异光。

冷不防丁，帝俊突然松开了禁锢大乔的手。大乔完全没个预料，顺着重力快速地往后跌去……摔倒至地的那一秒，便是他闪现而去，下蹲掐住她喉咙的一刻。

或许连帝俊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每次对她动手时，第一反应总不是用法力。他不是一般的人。以他的能力，就是动个小指头，所释放的法力伤害也是足以将大乔一招致命的。可偏偏就不是。难道是因为，她是个区区人类女子，连那么点法力他帝俊都不屑于去消耗？。

。。

火堆在继续燃烧。喧嚣的红艳带着如他眼瞳一般的腥色映照在地上两人的侧脸。明暗托出了他们的五官，彼此的表情互映眼帘。他冷漠，杀气果决。她惊呆，忘了挣扎。

他这是要杀她！大乔惊恐地望着帝俊。

……

大乔当然不可能是帝俊的对手。就是这简单的一招钳力，她都招架不住。

只是……大乔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过这张熟悉的脸，也有对她发起攻击的时候。这倒是让她想到了之前:婚期前夜她折返回那魔殿，手持匕首向那昏睡中的魔王刺去。那时他还带着面具，想必那面具之下也是眼前的这张脸……

她与她的懿大人好生波折。

天道轮回。本就是她先动的手。如今，这帝俊算是替她补了这份亏欠罢。

“懿~”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大乔放弃了求生的挣扎，转而朝他张开手，像那些梦一样极力地够着，够着。可惜，够不着。这个人对她下了死手，剩余的时间根本不够她去争取任何触碰他的机会。只不过梦里所追，是他的背影；眼前所求，是他的脸容。总归是与他相见了。那梦中模糊不清的，是他的轮廓；而如今即将消散的，却是她自己的命息。总归是死在他的手里。她闭上双眼，迎接黑暗。向来这幽黑，也是他。总归是跟他在一起了。

这样也好。她不用再独自面对没有他的世界了。

……

细颈在他手中收紧！她感到很痛苦，毕竟这股窒息感可是要命的。她在以急速又漫长的方式体验着死亡……世间牢狱，极恶的凌迟之刑，也无非是如此吧。是不是当她不要难受之时，就代表生命已经结束了？大乔这样想着。

她就要这样了结一生了吗，带着那么多遗憾，和痛苦。

。。

林深，寒风。

渐渐地，喉咙间那堵塞的气流居然畅通了？！她闭着眼，本能地大口喘息和猛咳。眉头已经紧出了痕印。重启双眸之前，她感受到脸颊上正贴着一面小心翼翼的手掌。

而后，她的耳边传来了一声久违的呼唤:

“乔，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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