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宿命

大乔眨巴眨巴眼睛，她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她拉好被子，上半身前倾过去，左右摆动着头，仔细地看着他。

男子很有耐心，保持着姿势，让她端详。她想看多久，他就让她看多久。

四角龙床，轻纱遮盖；纱内的两个人，正在以初次见面的方式，互相认识着对方。气氛和谐，很是温馨。

。。

大门外水流涌动，一虾兵过来：“报！”

龟丞相打住了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虾头：“嘿！小声点。嘘~龙王说了，在他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他，和里面的人类女子。”

虾兵下意识地探探头。

“还看还看！真是不要你的虾命了。”又拍了拍他的虾头。

“丞相，小的知罪。”扶正了有点被拍歪的头，“丞相，水象星官就是探测到了水中有人类的能量。所以才来报告龙王的。”

“嗯，你可以回去了，告诉水象星官，这人类是龙王自己带回来的。让他不用担心。”

“是！”

“嘘，都说了小声点。快走快走。”

虾兵搅动着水泡，游走了。

。。。

大乔伸手，想摸摸他头顶上的龙角，，，（进入水域，人类的身体需要适应；而意识，也会有所延迟。此刻，关于“太一”的记忆，她的头脑还没缓过来。所以现在看到龙角，大乔很好奇。）

‘人，怎么会有龙角呢？’

突然，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凑近她：“大乔姑娘，不记得我了？”“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他的一句话，加快了大乔脑海中记忆的缓冲和苏醒……她想起来了。“是你？太一公子？”

东皇太一点点头，“我真正的名字是，东皇太一。”他看着她，正式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东皇，太一？这名字，好有君王的气势。”

东皇太一笑了，“我便是王。我是龙王；是这，海底虚界的龙宫之主。”“嗯？。”示意她‘知道了吗。’

她用手捂住惊讶得张大了的嘴巴：“你就是海域神明？所以我，就是要献祭给你的，太一公子？”“哦不，是龙王神明大人！”她突然敬畏起了眼前这人，敬之，也畏之。她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于他；回想着之前还对他那么无礼，不理不睬地，害怕他会因此降罪自己。

东皇太一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自然觉察到了大乔对他态度的突变――她突然害怕他了。还有，她的身子在往后退缩，与他的距离，也变得更远了。这些反应让他有点不悦。

他抓着她一只手，把她往自己方向拉了过去，看着她的一双深蓝：“大乔姑娘，你猜得没错，我就是海的神明。”“而你，便是献祭给我东皇太一的。”

大乔内心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那他之前，一直跟着我，也是为了监视我吗……’

东皇太一能看到她的身体因震惊而僵住。看着她依旧不敢抬起的头，眉头皱了起来‘大乔，你是不敢面对我了吗……不过，这事，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你只能去面对，和接受。’

他要告诉她一些事，向她宣告：他与她有着谁都不可违逆的羁绊。

看着她，

“大乔，自你出生时，你的宿命便已注定好了——海的新娘；我的，新娘。”

！！！

她抬起了头，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自己的宿命？海的新娘？’‘我的宿命，不是诅咒？不是乔氏继承人？不是沦为献祭品、然后悲哀地终结生命吗？’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她，不得其解。

“知道吗――从你回到乔家开始，从你踏入祭坛开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就是我的人了”这话词和他坚定的神情，让她突然感到了一股熟悉感――是不是以前，也有人这样子对她说过……

于是，她的头脑开始去回忆……搜索着似乎被遗落某处的记忆碎片。

（大乔的记忆还没全部缓冲好，还没想起有关司马懿的一切。）

东皇太一见大乔终于敢看向自己，心里顿生喜悦之感！眼看人就近在咫尺！他，此刻有点情不自禁地，歪着头，凑前而去……视线聚焦那因惊讶而微张的小嘴，毫不犹豫地堵了上去！

“唔！”大乔从搜索记忆的失神中醒来，伸手抵住他的胸，下意识地用力推开他……东皇太一完全没被影响，依旧抓着她的另一只手腕不放。嘴，在继续品尝着――他等了好多，今夜终于，可以拥有她了。

这举动又让大乔的意识起了波动。‘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强硬亲吻的感觉，好熟悉！！’慢慢地，大乔脑海中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

是一张……很，模糊的，脸……

‘是谁？你是谁……’

她集中精神去靠近那张脸。她很想记起这个人，感觉他对自己很重要。于是，渐渐地，脑海中的人，清晰了……她看到了，看到了！那张脸一清晰明确，关于他的所有记忆也跟着缓冲完毕。是他！

她恍然清醒！立刻猛地用力，终于推开了没有丝毫防备力的东皇太一！然后把脑海中萦绕不去的称呼喊了出来――

“懿大人！”

！！空气静止了几秒！！

东皇太一愣在那，‘她……刚才，说了什么！懿大人？！……在他的龙床上，居然还想起别的男子！’

附身下去，将她压在身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王妃。”

东皇太一很温和，完全不同于司马懿的冷刚。所以，即使此刻的他，有点怒气，可声音依旧平缓而温柔，更伴着一阵空灵的回响感……

……

大乔看着他，他突然的严肃让她畏惧；但是内心的坚定，又让她无畏起来。

“神明大人。我已经，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请你，放过我吧。”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区区的人类女子，是万万对抗不了他一个神明的。她要求不了他，违抗不了他；如此卑微如蝼蚁的自己，只能去求他。

只能，去求他……

“有夫之妇？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乔玄有给你指明夫婿。”

东皇太一抓起大乔的手，给她把脉。

不知道他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大乔低着头，闭眼――祈祷，她在虔诚地祈祷！祈祷他可以大发善心，不要让自己当他的什么新娘，什么王妃。她这辈子，只能是那个人的妻子。

可是，她向谁祈愿？！神明吗？眼前的这个人，不就是神明！！！于是，她又感到了一股绝望。

东皇太一放开了她的手，突然心情大好。他微笑着回看向大乔，“你的守宫穴还紧闭着。说明，你还是个处子之身。”“有夫之妇？你是在考验我吗，王妃。”

！

大乔一顿，想起来了！她跟司马懿是有了肌肤之亲；可是，他们都想把最美好的初夜，留在他们两人的洞房之夜！万万没想到，她跟司马懿还没来得及成亲……她就被推到这献祭台，献祭给了眼前这个，神明！！――人跟神明，怎么可以结合！而且，她只能是司马懿的妻子，怎可一女侍二夫。不行，真的不可以这样！

大乔不停地摇摇头。

“怎么了？”

“神明大人，我是个人类。人类跟神明，怎么可以结合！不行，真的不行。”

‘原来是担心这个问题。’他轻笑，“我说可以，就是可以。你无需担心，在这里，你只要记得：你大乔，是我东皇太一的王妃――唯一的后妃！只要记得：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或事伤害你。

嗯？。”

说完，他继续压着她，他不想等了。于是，头慢慢向下，长发缕缕，丝丝疏叠，随之披散而下……

眼看又要亲吻到自己，大乔别过头！而他，也便随之停在了半空……

“你是否，厌恶于我？”“可是我化身为人类‘太一’，去陆上找你时，做了什么举动，让你心生厌恶？”看着大乔紧闭的双眼和紧闭的嘴唇……他，问得小心翼翼。

大乔睁眼，‘没动静了？？神明他，没有继续强侵自己了？！。’

“我……怎么敢，怎么敢厌恶你，神明大人；你是高高在上的伟大的神，我一个区区人类，怎么敢……亵渎神明！”

“那是为何？”“而且，我……我是，我想，与你亲近些，可否？”――今日，应该算是他娶她的日子；他是神，根本不用像人间那样举行什么叩拜天地之礼，也没有什么高堂。天地两界，只要是他东皇太一开口，说她大乔是龙王王妃，那她就是最名正言顺的王妃。。。所以今晚，是他们的洞房之夜，他们应该行夫妻之礼……

更何况他，也渴望着她――很多年了。

……

大乔转回头来，正视着他，‘神明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没有强迫自己，而是停了下来，这般小心谨慎地征求自己的意见……’她有点，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

突然觉得，他这个神明，没有想象中那般恐怖。

但是！她的心是坚定的！

再次鼓起勇气，冒着被他一怒之下、当场杀灭的危险，启口：“神明大人，我真的，有所爱之人了。正所谓……一女不能侍二夫。”

“不，你除了我，根本就还没有夫！”他觉得她的话都是借口，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借口罢了。

！！大乔也不解了起来。自己只是个区区人类，像她这般普通的人类女子，更优秀更美丽女子，何其多……他一个至高无上的神明，怎么，就这么认定于她！

她必须说一个，让他，立刻放弃自己的理由，也是事实――

“我们有肌肤之亲了！神明大人！”她想让他知难而退，或者，让他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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