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谢谢

“王妃――

‘天地之间，有法则’！

咱们龙王虽然的确是……无所不能。可是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位传世神――天之神‘女娲’。”

“女娲？”

“嗯嗯。那是孕出生命万物的神明！听说她主张‘一切都应该向文明低头’，是个极度重视文明发展的神。所以天地之间的其中一条法则便是：咱们龙王不能干涉任何生命体的主体意识；更不能决定他们的命运。”

“不能干涉意识、命运？这些，跟文明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王妃您想想。若这世上生命体的意识是被计划着的，那在它所驱使下的生命体活动便充满了限制性。如此，世态的演变、历史的进程，便是一部毫无生气的叙事典籍罢了。

生命的活动，就会失去了多样性，失去了创造性，失去了发展性……这样，就没有自发而成的、璀璨的文明了。”

大乔认真地听着，中间有些逻辑，她暂时还没能捋顺过来。不过这些也不是她的关注所在，便，不再去深究多问。

“小蛇，你是普通的宫女吗？怎么，懂这么多？”

“啊我”她被夸得有点不知所措，“我这都是……从龟丞相那里听来的。”小蛇用手摸摸有点不好意思的脸颊，她怎么突然卖弄起这些传说来了。

――……她跟现在等在珠帘外的姐妹们一样，都是这后宫的宫女一员。这后宫，千百年来都被龙王空置着；每日她们干完活后，还剩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于是便会私底下谈聊一些史事或传说；还有那龟丞相，他私底下对他们这群下人都挺好的。有空的时候，会召集大家喝酒聚餐；畅聊世事。听着听着，传着传着，她们便知道了一些惊为天人的世间秘密或传说了。

……――

“原来是这样啊”――差点以为她这般命运，是因为某人、从中作梗！

不过看来，即使是身为神明的龙王，也无法干涉人类的气运和命数。

她还是，只能去认命。

……

两人谈天说地了好一会，大乔的注意力被这个叫小蛇的转移了不少，心里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不过那股悲痛，估计是消散不去了。

不一会儿，小蛇看出了大乔半眯双眼间的倦意，立刻会意：

“王妃，听说您是从遥远的大陆人间回来的……一路奔波，想必是早已乏累。那，小蛇先告退了~王妃，好好休息。”

“嗯嗯~”

于是她起身，给大乔行了个礼，转身离去。刚迈出两步，

“小蛇！”

她回身：“嗯？王妃？”

“谢谢你。”大乔微笑，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会像朋友一样，跟她说说话，疏疏心。

她转正身体，重新面向坐卧在床上的大乔，

“能跟王妃这样说话……小蛇，很是荣幸。”她开心地笑着，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于是，诺大的水中宫殿里，珠帘摇拽之内，空大的柔软床上，只剩下了那个红裙孤影。

。。。

一出珠帘，那几个久等的宫女立马围了过来，小声问着：

“小水蛇小水蛇，怎么样？是王妃吗？”靠她最近的一人急切地问。

“这次是真的王妃吗？不会又是个冒充的吧？”又一人问。

“怎么进去那么久？不会是……你被发现了，然后在里面受罚吧？”一个宫女从另一个角度问她。

小蛇不急不慢，“嘘~~”“小声点，不要惊扰到王妃休息。咱们出去先，我呀，慢慢跟你们说~~”

于是她们轻声慢步，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跟着这个小蛇宫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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