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原本看着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盖,一场大雨下的猝不及防,城中的人们一边匆忙跑去屋檐下躲雨一边嘟囔着抱怨说变脸就变脸的天气。
净善宫的门也在此时缓缓开启,金发少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大雨的来临,默不作声的走进了雨幕之中。
“喂……”
心情同样沉重的派蒙追了上去,“下雨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雨吧……空……”
突然,脚下一软似的,空的身形晃了晃依着一旁的栏杆坐在了地上,雨水将他的发丝打湿后混合着滚烫的泪珠从脸庞滴落。
钟离走出大门时,看到的便是旅行者难得如此狼狈的样子,干脆也淋着雨走到了他的身边,“还好吗。”
空低头看着地面,没有回应钟离的关心,只是问道,“你没有想过告诉魈吗……”
钟离回头望着净善宫关闭的大门,“这是他的要求,他希望自己可以从魈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可是魈……难道就没有知道一切的权利吗?”
面对空的质问,钟离只是淡然道,“也许吧,可对魈来说,现在就算知道了一切也只会徒增烦恼,他救不了一个必死之人,现在的真相对他而言,也许只是一把会刺在心口上的尖刀。”
派蒙闻言也难得变得满面愁容,“可是,这样的话,他也太可怜了吧……虽然他确实是个坏家伙。”
“这是他自己求来的结局,求仁得仁,对他来说,也许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说话的功夫,雨势似乎见小,钟离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雨快停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告辞了。”
踏着地面的水花,钟离一步步走远,空却还是坐在原地没有动弹,派蒙见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陪着。
直到雨彻底停了,天空逐渐放晴,坐在原地的金发青年才突然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空……”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空抬头看向刺眼的阳光,“派蒙,我们去一趟璃月吧。”
“你是打算去找魈?可是刚刚帝君……”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空的眼神仿佛被雨水洗刷后的阳光点亮一般不再黯淡,“魈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作为朋友,我必须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派蒙迟疑道,“可是……”
空笑了笑,看向派蒙,“如果你是魈的话,你会希望别人来告诉你这一切的,不是吗?就算知道之后会痛苦,你也会希望知道的对吗。”
“唔……那倒也是……好!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这就出发去璃月吧!”
“嗯!”
想法过于急切,空干脆一脚踩上栏杆展开风之翼,朝着城外的方向飞去。
如果此时回头,他大概能看到站在净善宫下方凉亭里站着那个方才应该已经离开的人,脸上挂着极浅的笑意,“契约已成,可这位旅行者总是变数,应当不算是我违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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