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的内部并不是外人可以久留的地方,即使魈并不愿就此离开,却也不得不在钟离的带领下返回到净善宫中。
已经等候多时的空见状急忙迎了上去,可看到魈的那一刻脚步也被狠狠地定在原地。
他似乎从未看到过魈如此……如此狼狈又无助的模样。
即使曾经在层岩巨渊之中,那样的绝境之下,魈也没有露出如今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泛红的眼底和依旧看起来水润的眼眸已经昭示了一切。
魈哭了……
似乎是在情理之中,却依旧让空感到心中震撼。
“魈……”
张嘴只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空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即便是安慰的话语,想到如今忍冬的那般情形,安慰的话也不过是毫无用处的徒劳罢了。
这时,魈的身子轻轻晃了晃,随后求助般的抬头看向钟离,“帝君……是否有办法能救他?我知道帝君近两年一直很少在璃月停留,大概都是为了他……既然如此,是不是有办法……”
钟离低头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少年夜叉,算起来跟随在他身旁也千年之久,却也真是头一次看到他如此祈求,连眼神因这份诚恳而柔软了许多。
可惜……
钟离摇了摇头,难得露出了无能为力的遗憾表情,“事实上,这两年我并非一直只在须弥驻足,也去了其他国家,希望能借众神之力找到什么能帮得了他的方法……哪怕是让他早日解脱的方法也好。可无奈……”
听到这个答复,魈的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来,一旁的空急切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纳西妲开口道,“该怎么和你们解释呢……原本,逝去魔神残留下的怨念和力量就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被化解的,因为一切力量的诞生都有迹可循,有始便有终。从前降魔大圣与其他仙众夜叉对魔神残渣的清剿使自身染上的业障,其实某种程度来说就是一种反向对魔神残渣的净化……污浊的部分被他们自身吸收,而纯净的能量则会回归大地,这是力量的循环,无法打破。”
“如今,忍冬的所作一切是为了让降魔大圣能够从被业障侵蚀的痛苦中解脱,而达到这个目的,无论如何都必须有人去承担这部分的痛苦,因为污秽的力量不会自行消失……若想救他,就只能……”
纳西妲没有说完全,魈哑声开口补全了她未说完的结论,“就只能再找其他人,替忍冬承担痛苦的结局……”
钟离叹了一口气,“正是。可显然,没有人可以做到,作为神……我们也并不能任意指派一个人去替他承担,更何况……如今他的灵魂已经破碎,即使将所有污秽力量从他身上剥离,也已经救不会他了。”
派蒙闻言也耷拉下了嘴角,“怎么会……那我们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忍冬……”
空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似的,却还是担心地看向那个脸色更加难看的人,“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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