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抚琴

刘娴说她明白了，但诸葛亮还是出声问道。

诸葛亮：你先说说你明白了什么？

刘娴：丞相是想告诉我，情绪并不是直接表露的才强烈。

刘娴：压抑的，却又真实存在的悲伤，往往更能打动人心。

刘娴：这样的曲子，会有更大的力量。

刘娴：除此之外……

诸葛亮：嗯，除此之外？

刘娴：除此之外，我想我明白了，丞相所掺杂的情感。

刘娴：您在为战乱下的百姓感到难过，对吗？

被人戳中心中所想，是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会让人误以为自己与对方的灵魂，真的在某个时候产生了共鸣。诸葛亮皱了皱眉，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了。

诸葛亮：不得不说，你的表现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期。

刘娴：丞相若想夸我大可再直白些啊。

刘娴：比如，夸夸我在音律上的造诣非同凡响之类的。

诸葛亮：呵，尾巴都翘上天了。

诸葛亮试图板着脸嘲讽两句，可嘴角竟不知为何，勾起了极浅的轻笑。

诸葛亮：其他的倒是无关紧要，我只希望你牢牢记住。

诸葛亮：你的力量来自情感，而情感不是浮于表面的东西。

诸葛亮：你得多看多想才行，明白吗？

刘娴：谢丞相教诲，刘娴明白。

刘娴又是一揖。

诸葛亮：你那首曲子其实不错，但你也可以尝试进行小的改动。

诸葛亮：顺便试试往曲子里注入力量吧。

刘娴：好。

刘娴将那沓乱七八糟的纸张摊开，审视着自己的作品，时不时做些细微的改动。

而诸葛亮竟然没有离开，他再次抚上琴弦。

于是益城的这方小院中，再次响起琴声，初听节奏轻快，宛转悠扬的音调让人心中开阔，可是很快曲子便有了改变，中间部分压抑到让人绝望，又觉得绝望中蕴着杀气，让人头皮发麻。

刘娴慢慢被吸引注意力，执笔的手不自觉地悬于纸上。

等她再次回神的时候笔上墨汁已经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

刘娴：……

所以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打扰她学习啊。

刘娴有些郁闷地重新取了纸铺好，誊抄着已经不能用的乐谱。

然后抄着抄着，她又沉浸到诸葛亮的曲子里去了。

他的曲子和他的人一样，像是难解的谜团，可她还没来得及探究，就仍不住觉得心疼。

诸葛亮沉默地弹奏，不在意有没有人听。

而刘娴沉默地听着，被曲子勾起的诸多心绪，也没有让弹奏者知晓半分。

等磕磕绊绊，又因为写错音符而浪费了好几张纸后，刘娴终于得到了自己很满意的最终版曲谱。

因为重复写了太多遍，又认真琢磨了衔接部分，刘娴没有再看曲谱，而是直接催动力量吹奏这首曲子。过于浮夸的部分被替换，可曲子整体的渲染力却加强了。

粉色的力量很快填满了房间。

还生生将诸葛亮那边稍显沉闷的曲调尾声，给扭转成了轻快的氛围。

然而可惜的是，刘娴并没有从中感受到特殊的效果。

这首认真思考，又经过几番修改，最后才确定的，在她心里足够完美的曲子。

或许并没与什么实际作用。

怎么会这样，少女微微低着头，神色有些受挫。

——

小剧场：

刘娴：你知道我被你的曲子影响，重抄了多少遍曲谱吗！

诸葛亮：咳咳，加深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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