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璃魈·千挽歌(三)

我早就忘却了曾经了。可以那样说吗？我也不清楚那样是否算忘却，因为我还一直记得那种货真价实的痛苦，或许未来的某天我连那份痛苦也体会不到才算忘却。

我吹着那晚上海边吹来的风，再度睁开了含情的双眼，那双眼睛看过的东西是许多的，所以哪怕染上了情也没什么可以奇怪的。

我自从流浪以来，手指就变得纤细，身材也是削弱，就算哪天有人像我的行为一样，也恐怕落不得我这般样子。我没有照镜子很久了，或许我的面颊凹陷？

不过我不在意，我只觉得浑身轻松、步伐轻盈。我张开手臂就好像会被吹走一样，没错，夏日夜晚海边临风，一痴汉被卷上天去。

——

魈此时站在尽头，路人看他在灯火阑珊处。他的眼眸里也有路人，而且还有万千灯火在燃烧。

——

我想夏天的夜晚，神一定在海边用为我们赐福。

——

魈转过身子，看着本该漆黑一片的地方偶尔飘走几处橘黄的微光。他的手指微微颤动，身子适应了这凉风，头发被风撩动。

——

我想这个地方或许不属于我，我也从未想过真正进入。不如我跳入大海游一通，然后脑子进水把一切都忘了吧。

可我总觉得风想告诉我什么，我觉得它再说加油，在一直鼓励我。那我该怎么办呢？我一直走到海水淹过脚踝才停下。

我是否该回去了，啊，我该回去了。

——

魈抬头看看月亮，拉起帽子重新盖在头上，一直闷着向原路走去。

——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可能一片混乱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急躁，我一直都很急躁吗？

我停下脚步猛得深呼吸一口，觉得这大脑清醒了一些才继续走，我要去洗个冷水澡，我当时应该走入海中泡泡的。我需要清醒与冷静，我……我不想继续彷徨下去了……

谁能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向不喜欢被指指点点的。可现在，我没有办法，我……

我抱住我的头，蹲了下去，整个缩成一团。

没有人拉我走近那个地方，也不会有人，我一向如此。我痛苦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又不知道了。

果真需要继续摇曳吗？

不过我本身不就是摇曳的吗？

我喜欢这样吗？喜欢的。没错，喜欢的。那么这些烦恼是不是就不存在了，我本来就是飘忽不定的，像风一样。

所以我可以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什么走就什么走，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不主动破坏到他人。

哈，我发出了笑声，又站了起来。

所以我享有整个祭奠，我可以去往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任何需要想的东西，我自由了。我被自己拴住才那么痛苦。

我向往的这份自由到了我眼前，我反而手足无措了。真是个怂货。

我从来不应该因为没有没有事干而焦虑的，这样的我，哪怕一天只看着地板发呆也足够了吧，更何况是对着夕阳送它离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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