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二)

八重神子：“是并蒂莲啊……”

八重神子：“并蒂莲，并蒂生，并蒂死。”

八重神子：“可你还记得，我说过的……”

八重神子眸色深邃，罕见地严肃起来。

荧：“你是指……琉晚亲手杀了百灵烛？”

八重神子：“没错。”

八重神子：“阿斯忒娜可是魔神啊，颜之魔神，实力不比当初的七神，却也仅与七神差一厘毫并肩。”

八重神子：“可百灵烛没死——你能猜到为什么了吗？”

荧：“……抱歉，猜不出来。”

派蒙：“嗯……派蒙也猜不出来。”

八重神子轻笑着，踱步到神樱树后，看着脚下的高山。

可如今，站在山顶的是八重宫司，不是小狐狸了。

八重神子：“因为百灵烛……死不了。”

派蒙：“死、死不了！？”

荧：“不可能。”

荧：“即便是神都会因磨损或者力量耗尽而消逝，更何况……”

八重神子：“可这就是事实啊。”

八重神子：“烛那家伙也不明白呢。”

八重神子：“不过，我想现在她明白了。”

她望向远方——是海，一望无尽的海，她又想起那年的樱花了，飘飘扬扬，飞在天上，也像这海一样。

八重神子：“她的心脏被藏起来了。藏在了无人知晓之地。”

八重神子：“一个……她自己都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八重神子：“所以她杀不了兰莎栎，只能封印。”

八重神子：“以她的身躯为代价。”

八重神子：“而如今，封印松动了。”

八重神子：“她的躯壳，此刻恐怕也早已损毁。”

荧：“可这和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联系？”

八重神子：“……”

八重神子：“我们要去找她。”

八重神子回过头，身后是浩瀚星河。

八重神子：“我们要去从她手中救出稻妻，救出稻妻的子民。”

荧：“……我们要怎么找她？”

八重神子：“不用费尽心思，我们只需要一双腿。”

八重神子：“我们要走着进，走着出。”

八重神子：“不对，是你们。”

荧：“你不去吗？”

八重神子：“去不了。”

八重神子：“我可是八重宫司大人，宫司大人可没那么多闲时间。”

八重神子眨了眨眼，看向旅者那金瞳。

八重神子：“靠你了，小家伙。”

八重神子：“稻妻，百灵若，全都靠你了。”

八重神子：“当你再次见到百灵若时，她也许不再是原本的模样。”

八重神子：“也许你见到的百灵若，也未必是百灵若。”

八重神子：“你要记得她的眼睛，她的灵魂，她的星座。”

八重神子：“记得她是谁。”

荧有些不明白，若零便是若零了，怎么可能会换一副样貌？

八重神子：“此刻你也不必理解，毕竟……你只需要记得百灵若与若零。”

荧：“那接下来呢？”

荧：“我该怎么做？”

八重神子：“前往无妄海吧，前往那个不再无望无欲的地方。”

八重神子：“它在岛之南，海之东，月光曾发誓永远垂怜那片土地，而今它却得以沐浴阳光。”

八重神子：“那是永夜的圣地，永夜的故都。”

八重神子：“是……一切的开始，也该是一切的结尾。”

说完，八重神子不在看着旅者那抹耀眼的金色，她只是一如既往地看向远处那片海，远处那片被迷雾笼罩住的海。

紫色的雾弥漫于其中，却与海面融为一体。

而在她眼中，却只剩灰色。

她第一次觉得，旅者的金色扎眼。

总让她想起那年永沐月光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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