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与钟离走过最多的路,去往万民堂的。钟离记忆很好,青石铺就的小道,傍晚抑或是正午的散漫阳光把每一个坑洼的坎坷映照得灿烂,少年人搁置步子回首,钟离便微微晃了神。
他的面具旁,一向做出生人勿近表情的邪眼面具边上,缀了一朵红梅,还绽颜笑着的样子,看来是刚从小心保养的花束里摘出来不久,便被少年人珍惜地摘下一朵将要枯萎的确还处在芳华的,缀在自己身上,
“先生,路边哪样古玩这般好看?”一声带笑调侃将钟离从发怔中拉出来,钟离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故停步了。
“不然,只是阳光有些刺眼罢了”
说谎,最后一抹透入世间的斜阳已经在碧瓦屋檐旁脱离,剥落,淡成一点不及月色确还通透的琉璃影子,晃不了人的眼睛。
这样的犹豫停顿对一向淡然若水的客卿先生来说确实还是少见,更少见的还是客卿一言不发,只抿几口茶,微撇眉头说茶水似乎有些苦。
“诶?”达达利亚原本还用一支筷子戳着花生米较劲,听了钟离的话突然很来神的样子,向原本不感兴趣的茶直伸了手
“钟离先生觉得茶苦?那可真是少见,要知道我从前这样抱怨,先生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又喝几口再道些什么,茶的甘甜是靠回味之类…”
不对,达达利亚抿了第一口就察觉了,一向会在饭桌上与自己目光齐平的钟离先生此刻却故意移开眼睛一样,瞧着往来往去的人潮。明明说茶苦,还将唇搁置在茶杯旁,并不动筷子。不对,达达利亚在心里喃喃,
三月梢头上,下了一场雨,他手下的愚人众来人送来一束加急的红梅,上面粘了几滴露,拆开一瞧,几列文字稚嫩的至冬文,墨渍被雨水晕开的痕迹还很新鲜,下面歪歪扭扭地签了托克冬妮娅安东…达达利亚小心地把红梅插起来以后就去读信,还很欢喜地挑一枝在头上,一开始心中温暖洋溢,到后面差点被呛口气
“阿贾克斯哥哥!好久不见啦!妈妈说红梅开了,送给你就可以告诉你我们有多想你……红梅很漂亮吧?冬妮娅说哥哥可以把这束花送给未来的爱人,大家都很开心见到哥哥回家的时候见到一个璃月嫂子!”
相当震撼,哪个小子告诉冬妮娅的?达达利亚无奈笑笑收了信,尾戒代表不婚主义,那枚铁环会终生缠绕着他,至少从前是这么想的。
…脑海里不知为什么浮现出一抹鎏金,伴了愈来愈浓的光亮,至少在那个雨夜里抹不淡了。
钟离看见少年人变戏法一样捧出一束红梅,与他发上缀着的一般模样,含苞的斜立着,怒放的互相倚着,忽然都被捏紧了些,同那个至冬人一样同手同脚地直立起来,本就玉一般白净的脸在微醺一般的红里无处遁形“那个,钟离先生,我…”
春梢当头,人间的风是很温润的,虽然达达利亚从来没有被如此滚烫的气流吹拂过,一睁眼,原来是钟离先生贴近了,眼睛里憋不住的笑意满满当当的要溢出来
“先生笑话我!我是第一次这么和人说话,紧张是理所当然的!”
达达利亚心里想的气势十足,说出来就软了气,拿先生却是没法。还是试探地伸出手
———被回握住了。
啊呀呀,香菱在一边偷偷地笑,吃醋是最好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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