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近来都城中,能流说的事件是一个接着一个。
从何家独女何昭君退了自幼定的楼家亲事,转而嫁于雍王世子。到雍王谋反,何家拼死拦抗折了两个儿子。细说起来不过也就四五个月的时间。
要不说世事难料,何家退亲转结雍王时,这都城中的人可没少嘲笑楼家二房。而今,何家女落了个婚散兄死。楼家小公子楼垚却得抱美人和程家四娘子程少商定了亲。这风水轮流,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我的儿啊,我儿!”楼仲夫人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还呓语不停的小儿子,泪流不止,“这可怎么是好啊。”
“阿母莫急,医士说了,喝了药,发汗就没事了。”楼家大公子楼犇宽慰母亲道。
“可是你看阿垚,这已然是神志不清了呀。”
楼垚和何昭君的关系有多差,不说楼何两家,就是满都城里的世家也是无有不知的。而今楼垚落水昏迷,却“昭君,昭君”的喊个不停,且声音悲切,泪流不止。可不是让其母忧心。
就连他大兄也很奇怪。按说楼垚是讨厌何昭君的,毕竟从前何昭君可没少欺负他。而今昏迷,不喊他欢喜定亲的程四娘子,却喊何昭君,这是何道理啊。
几人静默疑惑之际,床上昏迷的楼垚凄然一声“昭君”,醒了过来。
“阿垚!”楼仲夫人和楼犇并其新妇都赶紧的围了过去。
“大兄!阿嫂!”楼垚看着眼前的人,惊诧不已:“我,我是也死了吗?”
“呸!呸!胡说什么呢。”楼仲夫人听此言,赶忙捂住小儿子的嘴。
楼犇只当幼弟是吓昏头了,也没有多想:“莫瞎想,那河水不深,你又被紧着救起,哪能溺死。”
“河水?不深?”楼垚迷乱了,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在抗水灾时被大水冲走,怎么成了河水不深。
楼垚呆愣当场,继而一个荒唐又奇异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生长。他急奔下床跑到铜镜处照看,铜镜里的他没有胡须,面庞稚嫩,俨然是他少年时得模样。
楼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开始痴痴的笑,边笑还边流着泪。
看着楼垚颠迷的行为,楼犇上前扶住幼弟,关心询问:“阿垚,你怎么了?”
被兄长从思绪中惊醒的楼垚回身就去榻边拿衣物,边穿边嘟囔:“昭君!我得去找昭君!”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啊?”楼仲夫人惊慌的扑上去抓住幼子。
“阿母!我想去找昭君,我得见昭君。”楼垚嗫喏道。
“我儿,莫胡说。你与那何昭君早退了亲,去找她做什么。”
“退亲!”楼垚惊骇:“几时退的亲?那…那昭君可嫁了肖世子,何家满门呢?”
“阿垚,你这是糊涂了吗?肖氏逆贼早已伏诛啊。”楼犇将幼弟安置回床:“斯人已逝,何家二公子、三公子在天之灵会明白你的心意的。你莫太过悲痛,要保重己身。”
“二公子?三公子?那何家其他人呢?”
“其他人自然好好的。”
被按回床上的楼垚又迷乱了,楼犇趁着他安静的档,赶忙将药给他灌了下去。不一会儿,楼垚就抗不住药力,睡了过去。
一连几日,楼垚都在消化现实:其一,他却然是重生了;其二,他和昭君比前世还早的退了亲;其三,昭君还是嫁给了肖世子,何家虽没有折损满门,却没了二公子,三公子。
所以,何将军仍在,何家无需托孤。也因此,如今他和少商依旧定着亲。只是不知为何,楼垚却欢喜不起来。
这几日他还是夜夜做梦,梦里都是昭君去时的那个神情:绝望,凄然。
2
今日,楼垚受程少商之约,去街上走走,散散病气。不曾想遇见了何家五公子。
“五兄,看你神情如此着急可是有什么事。”楼垚小跑几步上了前去。
何五公子看了看楼垚及他身边的程少商欲言又止。
“可是昭君出了什么事?”楼垚急了。
何五公子见楼垚自己没有避讳的提起了自家妹妹,也就直言相告了:“昭君不见了!我们里外寻找,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怎么会!昭君是何时不见的?”
“傅母是今日一早发现的。”
“一早…昨晚”楼垚想到了从前,他坚定道:“我知道昭君在哪儿!”
“哪儿?”
“何氏祖坟!”言毕,他就迈步走去。
何五公子和程少商紧随其后,去的路途,何五公子还让人给父兄报了信。
待一行人,匆匆行至何氏祖坟,果然看到了一团身影。几人大骇,皆跑上前去。却发现何昭君并无不妥,只是睡着了。
这一情景太过出人意料,一行人就那么站在了原地,静默无言:一个及笄之龄的小女娘,跑到坟茔群中安眠,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惊悚。
楼垚却好似见怪不怪,他上前去将何昭君抱了起来,就要往回返。
还是何将军率先反应了过来,他紧忙接过女儿“这次多谢阿垚了。”
“何伯父客气了。”楼垚也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此时自己行为的不妥。
一行人一路安静的往回走,行至何府门前,楼垚和程少商向着何家父子致意,然后离开。
“阿垚,怎么知道何娘子会在那儿?”程少商问。
"因为,前世的时候,昭君就常常如此,她夜夜惊梦,难以入睡,只有在父兄跟前才能安眠"。当然,这样的话楼垚是不能和程少商说的,他只能说“何家兄妹感情好,而今她两位兄长新丧,所以我才那么猜测。”
何家人也以为何昭君是念及兄长才会如此,可随着何昭君一次又一次的去,何家人心绪凝重起来。他们请医问药,得到的结论是“刺激太过,以至心绪紊乱,需得细心静养。”
这个刺激是何,自不必说。冯翊郡一役,何家的二公子,三公子尽皆殉国且死相凄惨,而何二夫人也因恶耗动了胎气,母子俱亡。
何家人无法,只得一边听从医嘱,一边给何昭君加派看顾人手。
3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的,都城就有了何家独女癔症疯迷的流言。皆道:她任性妄为害死兄长,而今愧疚难安,遭了报应。
楼垚终是按耐不住,去了程家。
“退亲?为什么退亲?”程少商不可思议的看着跪于她家厅中的楼垚,她想到了近来的流言:“莫不是因为何昭君?”
“是!”
“何娘子这般,我们也很是可怜她。可阿垚,这不是你的错,也不你的是责任。”
“少商,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程家。此生往后我定会百倍,千倍的偿还。便是现在,程家的任何责罚我也都受。”
程少商知楼垚心底良善,以为他这么做是脑子糊涂,分不清事情明晰:“阿垚,我知你心软,可这与你是无关的,你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不是心软,是心疼!”
这一句话,让程始夫妇愤上加怒。也让程少商同意了退亲,其实她是有所觉的,在楼垚落水之后,他们再相见时,楼垚给她的感觉就挺怪异了,只是她说不出哪里不对。许是他谈及何昭君时的语气,亦或是他抱起何昭君时的自然。不过,都不重要了。
程家去楼家退了亲,楼垚自然没逃过一顿收拾。幸而,因他大兄有官职在身,楼太傅也没好收拾的太过。但同时,他想与何昭君成婚这一念头,也因他大兄的驳压没能成。
楼垚稍待了两日就去了何家,并对何将军言明他想与何昭君成婚的念头,何将军虽感动于楼垚的行径,可想想女儿的情况,知此事是不可能的,故而并未答应。
两方家族的反对,楼垚并未放在心上。横竖他是打定主意了,此生非昭君不娶,他们不应,他就慢慢磨。只要不拦着他见昭君,其他事皆可先放置一旁。
“昭君!”
“阿垚,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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