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牵绊

自三十五年亲征噶尔丹后，西北再没发生大的战事。胤禛接手政事后有心留意西北军报，并常向康熙谏言准部狼子野心，葛尔丹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继任台吉后仍然贼心不死，大清需要警惕西北并且增强驻兵，一番言论令康熙侧目。

可现在康熙已经做不到主动出击，边疆若再燃烽烟，除了君主精力不济，大清的财政国库也不允许。

不管如何，既然已经察觉到准部的蠢蠢欲动，就没有作壁上观的理由，康熙还是希望国家长治久安，胤禛的话终究听进去了。这也是康熙同意马尔泰将军回京述职存的政治、军事考量。

得皇上召见之后，马尔泰将军对他的深谋远虑心生敬佩。

回到驿站，看着四阿哥和八阿哥递来帖子沉默着。马尔泰氏一脉单传，家族人丁稀少，有军功无爵位，在北京籍籍无名。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一辈子驻守西北，一辈子不跟皇家扯上关系。两个女儿都一入侯门深似海，他是个不称职的阿玛。

若说马尔泰将军戎马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女儿若兰。如果不是他鬼使神差地把常青山调去做前锋…

雍王府正厅。

马尔泰将军和承骏都对四阿哥胤禛印象极佳，虽贵为亲王，但谦逊有礼，谈吐不凡，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女儿也放在心上。

若曦在厅外踌躇了一会儿，深呼吸后给自己打气，才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进去。现代的爸爸是大学教授，一身书生气，马尔泰将军也是位儒将，两人样貌不同，但气质如出一辙。这令若曦顿时心生亲切，笑吟吟向胤禛和阿玛、哥哥行礼。

十四岁离家一别，再见面都嫁为人妇了，马尔泰将军扶起若曦的胳膊，老泪纵横。

一顿午膳后，若曦决定把他们当做自己真正的亲人侍奉，不止出于对他们的愧疚，还有心灵上的寄托。自己在这儿的牵绊越来越多，假如有朝一日身不由己地离开，会不会舍不得？

胤禛和马尔泰将军去了书房，若曦带着承骏寻了块清凉地儿谈心：“嫂子身子可还好？”承骏的福晋因为怀有身孕，不宜赶路，所以这次没随着来京城。

“已经六个月了，害喜反应减轻不少，现在吃嘛嘛香。”承骏是看妻子状况好转，才放心随阿玛来的京城。

听这话他一定没少照顾孕妇，若曦觉得哥嫂夫妻感情和睦，承骏会是个好丈夫，好阿玛。

“四王爷对你好吗？”

若曦点头，弯起嘴角对他一笑，肯定道：“嗯。”

“还记得小时候就数你调皮捣蛋，不爱读书到处疯玩。爱骑马，从马上摔下来骨折后，就再也不嚷着学骑马了。”看着话不多还略显生份的幺妹若曦，承骏喝着清甜的雨前龙井都觉舌尖苦涩，说起童稚趣事唤起美好的回忆。

“我现在已经学会骑马了！”若曦反驳他曝光自己的糗事，娇嗔道。

“这么生动的才是你，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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