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情种

若曦犹豫着要不要亲自去嫡福晋处道谢，胤禛劝阻她：“作为嫡福晋，她送来东西是理所应当的，你在院子里好好养胎就是一种谢礼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谁能懂若曦现在的进退两难？不去，显得不知礼数，目中无人；去，自己心里不舒服是其次，更有耀武扬威之嫌。

“她不会介意这些。”

若曦意味不明地瞅了他一眼。

这下好了，他不让去，若曦偏要去。

次日，若曦第一次主动踏进位于后院主位的嫡福晋院落。

嫡福晋对若曦的到来有些许惊讶。看见宽大旗袍下难掩小腹凸显的若曦行至眼前，仍然礼数周全，毕恭毕敬地行万福礼，紧走了几步搀扶起她笑道：“你还怀着孕，身子不便就不必行礼了。”

若曦低头道：“若曦谢过福晋！”

“你能来我这里坐坐，我已经很高兴了。”皇后笑牵着若曦手进了屋子，挥手摒退众人，强拉着她坐于身旁道：“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你身子看着还是这么清瘦，平日要多留神补补。”

若曦浅笑着微一颔首：“若曦谨记。”

“王爷膝下只有弘昀和弘时两个孩子，在你有孕前，十年时间内王府后院皆无所出，你不纳闷为什么吗？”嫡福晋一如既往和笑，问出的话却振聋发聩，令若曦震惊抬头看向她。

嫡福晋继续道：“四十七年之前王爷还如例行公事般偶尔去后院，但是四十七年塞外回来后，王爷一步都没再去过。”

心口仿佛被人捶了一拳，若曦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沉沉的发闷，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四十八年，王爷的手掌被刀刃所伤，很晚从宫里回来，我想为他换药，他却说已经换过了，看着手上的绷带笑了。那别具一格的包扎方式，我想应该就是出自你手吧。”

这么久远的小事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若曦呆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皇阿玛赐婚钮祜禄氏和年氏后，王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不吃不喝，她们两个现在还是以格格的身份呆在院子里。”嫡福晋很少说这么多话，今天要一次性把话说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人说爱新觉罗家出情种，但能做到王爷这种地步的也是少有。”

若曦刚听时，内心被他的所做所为震荡，惊讶不已，涩意刻在心底，但听到这里还是长叹口气。一心一意的恋爱和婚姻在现代再正常不过，在古代人的观念里仿佛是多么难得的事情，问道：“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

“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说出来。如果硬说有什么私心的话，那就是希望你不辜负王爷对你的一片真心。”嫡福晋淡然微笑，柔柔的目光凝注着若曦，澄澈清明的没有一丝遮掩。

若曦不知道她是对胤禛没有一点感情，所以能这么自在无畏，还是她已经爱他至深到抛却自我，接受他所有的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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